朱成贵道:“除了生病,臣想不出别的。宋第没病,也许……也许他的妻子病了。”
陈炎平道:“那他会回家的吧。”
朱成贵道:“如果是这样,那应该会回家,带上他的妻子一起走。而且还走不快。也走不了,城门已经关闭了。他们要到天亮才会走,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回到家里就马上收拾东西出门,在哪里先避一避,然后再想办法出城。他不信任别人,他的妻子一定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所以一定会拖拉怨怒。他会向朋友借银子,但是他不会住在朋友那里!他会去住店,他不会在路上过夜,因为他的妻子病了,而且我们正在追捕他,黑夜里没有行人,他的瘸腿就显得很轧眼。第二种可能,他回到家里一直等到天亮,他不想出门,因为我们正在追捕他,夜黑了,他的那条瘸腿走在无人的街上一定十分显眼。到了天亮他才会出来看看城门有没有开,于是再做打算。”
陈炎平道:“不管如何,他一定会首先回家,所以集中人手到城南去!”
朱成贵道:“所以我才来找你要皮二。也许他有办法能找出宋第来。”
陈炎平问道:“你去见了郭援了,有没有让他去客栈找?”
朱成贵道:“追捕犯人向来都是向找客栈的,这个自然是与郭将军说过了,我怕郭援会因宋期的事,故意把宋第放跑了。”
陈炎平坚毅的说:“不,不会,郭援多多少少知道宋第案的一些事,他不会这么做,父皇上知道了,灭他九族都有份。郭援也不是一个会公报私仇的人。”
朱成贵道:“应该做的都做了,就在就是等,等到天亮,街上没有瘸子、客栈没有瘸子、我们又不知道宋第家在哪里,就完了。”
陈炎平道:“知道,有办法知道宋第家在哪。”
朱成贵问:“知道?怎么知道!”
陈炎平乐道:“刚刚不是说过了吗,宋第他是一个赶车的,而且是长工,他有佣主,佣主一定知道,要不然也不可能连一个押车的人都没有,就放心让宋第去拉货。”
朱成贵苦笑道:“可我们并不知道他是哪个牙行的,更不知道他的佣主是谁。”
陈炎平道:“不,我们知道!他的佣主是一个贩成批青菜,拿到晨市里卖给菜贩子的。”
朱成贵道:“六爷,您别玩笑了,要查到那里,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不可能办到。”
陈炎平冷笑一声道:“一个晚上!我们只有一个机会,把半个月的事情,放在一个晚上做到。找到那些贩成批菜的牙行所有人的掌柜名单,一家一家的去找,我府上有三百名府卫,每人找四个,也就能找到一千两百家。”
朱成贵苦笑着问道:“六爷,就算是每一家牙行商家都愿意在夜里开门接受问询还老实回话,但我们去哪里拿这个牙行商家的名单呢?”
陈炎平呵呵一笑,道:“有,而且还不止一份!”
朱成贵倒吸一口气,紧张的站了起来。急道:“哪?在哪?”
陈炎平转过身去,一脚踹开房门,站在房门口,运行真气至丹田,然后对着空空如野的星空,用丹田气喊道:“还有活着的吗?有活着的应一声。”
这一声传得老远,远处,两个巡夜的府卫听见了,奔跑着就来了。站在陈炎平面前一拱手,道:“请王爷吩咐。”
陈炎平道:“你们两个人,一个去把赵先生请来,让赵先生跑着来,通知完赵先生马上去马厩套一辆马车在王府大门等着,爷我没空磨蹭。另一个人去把丁霸叫起来,让他集合所有府卫集合待命,跑步来见爷!然后你再去把菊儿与梅儿叫来。”
府卫一抱拳,跑着就走办事去了。
陈炎平坐回座位,朱成贵并不知道陈炎平到底想要做什么,但他看得出来陈炎平一定还留着一手。朱成贵干等着,他也急切的想要一个结果。
最先进来的是赵彦军,赵彦军一进来,看见朱成贵居然也在这里,连忙行礼,陈炎平没等赵彦军行完礼,便道:“赵先生,马上去办一件事,马车已经套好了,你立刻去一趟宇文刑那里把他找来,跟他说带一份京城里菜贩牙行的名单过来,如果他不知道或是不确定,就把所有的长安牙行商行名单都拿来。快去快回,本王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