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第笑骂道:“这老糊涂,我早跟他说过多少回了,牙口不好就别乱吃东西,他就是不听,就是喜欢吃,咬不动肉了,就让我妈把肉煮熟了撕成条来吃。为了他吃一顿饭,也不知道要累坏多少人。”
陈炎平摇着头,心里不太舒服,怎么还聊上家长里短了。朱成贵道:“那你后来一直在长安城?”
宋第点着头说:“改了姓名,谋了个送货的营生,我老丈人觉得我老实,就把女儿嫁给了我,因为逃难在外所以身上没银子,她家里也穷。这些年有些操劳过度,所以她身体不好,后来大病了一场,中风了,万幸有太医院的言太医,在没事的时候经常开馆坐堂给我们这些穷人治病。他是在隆启年以后接他父亲的班才进的太医院,可以肯定不认识我,所以我很放心的带老婆去看了病,吃了几付药,比以前好许多了。一开始的时候她连说话都不利索。你看现在,都会骂我了,就是下不了床走动。言太医说这病要长期的吃药,要不然是不见好的,药有些贵,这些年把所有的积蓄都花进去了。还去找了以前入伍在京没回乡的老兵借银子,好几次都让追杀我的人撞上了,我不知道是朱大人你的人还是他们的人,还好都一一躲过了,我也试过进宫,但他们的人就在那里盯着,我也不好进去。”
陈炎平问道:“不过,我刚刚好像听你说过,你不太认为那是李太后的人。“
宋第说:“是呀,应该不是他的人,以前在宫里,我就常常能见到李太后,李太后为人是很不错的,她心很善,我们这些残老的老兵还能进宫当侍卫,混口气的,还是拜李太后所赐,是他在太祖皇帝面前提的这事,我们才留下的,要不然我们早就解职了,一到灾年生不如死。我父就是那种饿怕了的人,见着吃的就没命的死,死也得吃饱了死,他常说撑死也比饿死好,一语成畿,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
陈炎平怎么也想不通,如果不是李太后那还能是谁呢?
陈炎平突然问道:“宋壮士,以前你在宫里,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李其格的人!”
宋第突然回头,用鹰一般的眼睛看着陈炎平,看得陈炎平有些发抖。宋第道:“是她,应该是她,我也一直怀疑是她。我是太祖皇帝的御前侍卫,她与太祖皇帝的关系我们一直都清楚。表面上她是皇后……李太后身边的宫女麽麽,实际上她是李太后的亲妹妹。年轻的时候与李太后简直一模一样,那天晚上她是跟着李太后一起进太祖皇帝的寑宫,我曾经想过,如果那天晚上与太祖皇帝吵架的不是李太后,而是跟她长的十分相像的李其格……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只有她有这样的动机。”
朱成贵问道:“宫里真的有这个人?可是禁军侍卫副统领查过宫里的旧档,包括宗人府的旧档,根本没有发现这个人的名字。”
宋第道:“有,当然有这个名字,但她不可能出现在任何名册里。”
“为什么?”陈炎平问道。
“因为……”宋第正要说话,突然看见向了远方。几个黑衣人踏着野草,只发出如风一吹草一般的沙沙声,手里握着光晃晃的弯刀冲了上来。
陈炎平见势不对,也随着宋第的方向看了过去,是有一群黑衣人,就那七八个人,就敢向这里冲来那不是死士又能是什么!
陈炎平手指一指,大声呼道:“刺客,杀!”
府卫们看了过去,那黑衣人已经冲了上来,两派人马交战在了一起,其实中一个黑衣人避过府卫,直向陈炎平冲了过来。
“是她,她来了!”宋第惊叫一声。
陈炎平问道:“谁?谁来了?”
只见那个黑衣人往前冲来,一把弯刀就伸了过来,刀刃划过陈炎平的眼前,直向宋第的脖子上砍去。宋第的单腿一越,竞跳出了几步开外,一个瘸子,比正常人还要跳的高跳的远。
朱成贵大喊一声,陈炎平只觉得自己耳中发隆。
那黑衣人回头一看,朱成贵胖大的手已经向自己的颈后抓去,黑衣人回身一刀向朱成贵的大肚子砍了过去。又听得呯的一声,弯刀被直刀架住,弯刀的刀刃切过直刀刀背,与直刀摩擦出火光出来。
黑衣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朱成贵的身后微微向右探出一个身影来,一个大汉灵巧的将直刀从朱成贵的的腋下伸了出来,硬是接住了这一刀。
陈炎平虽然练过内功,但是武功招式、硬功铁桥从来就没硬过,吓的连忙往后倒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