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朝道:“千不应该,万不应该,那宋第,居然盗了一件大理寺公差的衣服,混进了大理寺去,与赵传贞说了半天的话,结果,呵呵,在隆启十九年正月元宵,他就这么自杀了。他为什么自杀?宋第到底跟他说了什么?朱成贵说,宋第应该是把真相告诉了赵传贞了,只有这种可能赵传贞才会自杀。赵传贞是清官,作为一个清流之士他会上书痛斥皇上做派,会贬低皇上人品,但是他决不会容许别人也这样做,更不会容许别人因为什么事来污蔑皇上,这就是清流矛盾之处,赵传贞他觉得最好的结果就是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知道,所以他选择了自杀,把谜题留给了皇上与臣。这个迷到底是什么呢?”
李太后叹了一声,道:“是关于先皇的事。”
丁奉朝问道:“臣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二十年过去了,臣没有那么多二十年了,所以今日前来,就是想问问太后,当年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太后道:“其实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你不是在等着宋第到来指证哀家么?”
丁奉朝道:“原来太后已经知道了,那么刚刚那个追杀宋第的人,就是您派去的吧。”
陈炎平对于整件事件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他料想是丁奉朝误会了。追杀宋第可能是李太后做的,但是杀陈盾的却是李其格。
但陈炎平却有一件事不明白,丁奉朝是在等宋第么?李太后居然还知道?宋第现在进宫了?丁奉朝与宋第又是怎么碰上的?陈炎平知道自己在小树林里一定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事。
李太后道:“既然什么都瞒不了你了,那你进来吧,哀家说与你听。”
丁奉朝心中有所疑惑但还是伸手去推开寝宫的门,门刚开了一个小缝隙,一支小箭从门缝中飞了出来。丁奉朝明明作了许多防患,可还是防不甚防,那支箭以极为刁钻的角度正好射在自己的胸口上。
谁能想得到,发小箭之人明明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而那支小箭却是从地上弹飞出来的,地上没有机关!这只是一种极为高超的暗器手法。
丁奉朝连退两步,只觉得胸口发痛,低头看了看,道:“没想到李太后还有这般暗箭伤人的下三滥手段。只是这点伤如何能奈何得了为臣,臣也是经历过战场的……”
李太后在房里呵呵笑道:“丁将军好身板呀,不过我这支箭虽然小,也钻不进丁将军的体内去,只在你肉上留一个痕迹,不过没关系,也够致命了。”
“箭上有毒!”丁奉朝惊出汗来,盘坐在地上,想把毒副出来。能使用暗器的人,哪里还能不想到在暗器上喂毒呢。
李太后道:“千万别动,也别运功,那是蛇毒,你越运功,毒走的越快。这种毒不出一刻钟就能要了你的命!”
李太后笑着从房内走了出来,陈炎平悄悄得伸头看了过去。
走出来的那个人,哪里是什么李太后呀。丁奉朝抬头看了一眼,惊愕道:“是你?李太后呢?”
陈炎平看得清清楚楚,走出来的那个人是李太后的宫女,古麽麽,刚刚一直是古麽麽在房里学着李太后说话?古麽麽手握着一把弯刀走了出来。
古麽麽冷笑道:“你别等宋第了,我猜他来不了了,至于为什么,你还是下了地狱以后问阎王吧。”
古麽麽举起那把弯刀,一运功,正要向丁奉朝的头上砍去。
“慢着。”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陈炎平站在暗处,那声音不是陈炎平发出来的,他也发不出女声来。
不错,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还有一些沧桑感。
陈炎平顺着声音看去。
一个身材为妙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衣从另一边踉踉跄跄得走了过来,胸口上还有血迹。陈炎平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好像古麽麽认识。
古麽麽惊呀一声,见那个女人越走越近,连忙扔了那把弯刀赶了上去,“太后,太后,你,你怎么了?她,她怎么敢!”
陈炎平看得很真,那个身材为妙的女人其实年级已经不小了近五十岁的人了,可见当年是更加美貌动人。那不是别人,正是李太后。
李太后一手扶持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掺在古麽麽身上,呸得一声,把自己口中的血液又吐了一些出来。有气无力得说:“扶哀家过去。”
丁奉朝也觉得不可思义,这李太后不在宫内就已经是蹊跷万分了,她居然身受重伤而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奉朝百思不得其解。
李太后已经没有了太后的做派和威风,平日里宫女太监围着,要什么都不需要自己去动。天热了有人扇扇子,天冷了有人生火炉。
可现在的她却是连脏都不怕了,被古麽麽扶着,坐在了房外大门口,坐在了丁奉朝对面,李太后问:“是禁军副统领丁奉朝吧。”
丁奉朝道:“正是臣下。太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