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喇叭上过几天学,也喜欢评书,他听着自己外孙子讲,很感慨:好,这个职业惩恶扬善,我高兴。评书里说武死战文死谏就是这个意思,锋儿好好干!
到了马师傅家,因为是大家族,马师傅每年正月里都要准备很多桌饭,所以当天炸麻花炸丸子的弄晚了,刚开饭。看见李喇叭跟李锋芒进来,马上招呼:一起喝一杯,我听说锋儿当记者了,好啊,咱山沟里也有撑腰的了。
老哥俩喝了几杯,李锋芒也象征性陪了几口,等李喇叭说给锋儿初三办一桌订婚宴,请马师傅给弄个花开二十一,马师傅随口就说:没问题,一定让亲家满意,至于食材,我这里啥都有,我带过去就行。帮手也不用找了,我带我二儿子过去帮忙就行。
李喇叭笑着说这可不行,明天让锋儿去采购,你带东西过去,五个儿子三个姑娘来拜年你给吃啥呀?
哈哈笑,马师傅也就没再客套,伸手拿过一张写对联的红纸,在背后开始拉单子:菠菜二两、里脊肉一斤……
第二天一大早,李锋芒从村里借了辆摩托车就去了镇里,等他半下午回来,发现姥姥姥爷忙得团团转,正窑洞炕上的床单、被褥都换成了新的原来的土灶旁边姥爷已经又砌了个大的土灶整个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院子中间的树干姥姥都用水擦洗了。
摇摇头没多说啥,他知道两位老人是高兴,于是把买回的桔子剥开几瓣塞到二老嘴里。
李锋芒早晨直接就去了县里,他知道这个点镇里肯定采购不齐东西,县城的年味越来越淡,大年三十上午还有开门的店铺。
顺利买好东西,他回到靠山镇去了一趟刘为民家,刘为民不在,他就直接问刘为民的父亲:叔,咱镇上盖门楼的匠人有几个?
刘为民父亲说现在干砖瓦活的就一伙人,老柴领头,咋地,你要该门楼子?
李锋芒说有这想法,土院墙年代久了有些地方塌了。
刘为民父亲说老柴家就在我家后面三排,门朝东的就是。
李锋芒说好的,我去找他订了活,为民回来让他初二去雕凹喝酒,我们约好的。
说完话,李锋芒推着摩托车就去了老柴家。
老柴不在家,他儿子说订活年后再来吧,我爸妈去临江市我妹妹家过年了。觉着他儿子肯定问不出啥,李锋芒就说好然后骑上摩托车就往回走。
回家山路上反复想,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自己在县城就几个高中同学,也没深交,要好的两个没必要这样神神秘秘啊,再说年龄也对不上。是自己母亲那边的人?更不可能,这个活怎么也得两万块钱,她哪能舍得。
回到家放下采购的东西,出来还了摩托车,在院子外又站了好久,看着崭新的门楼,仍旧没头绪,索性就不想了。
第二天帮姥姥剁饺子馅,贴对联,陪着看春晚,过了十二点放鞭炮后正准备睡,张文秀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起手机,文秀说替我给姥姥姥爷拜年,李锋芒笑笑说二老就在我旁边你自己拜吧。
李喇叭摆摆手说他不说了,姥姥第一次用手机,颠倒了几次才拿好:孩子,好,等你来啊,姥姥给你准备了大红包。
李锋芒拿回手机说文秀你帮我也给叔叔阿姨拜年,我正准备打呢。文秀笑骂说你就贼,估计忘了吧,我早帮你说了。我们初三一早走,我父亲开车,路也查好了,估计到了早晨十点多。
李锋芒说我去镇里等你们吧,就是进了镇里第一个十字路口,我们镇中学门口。快来吧,姥姥把正窑洞腾出来说给你们住,我们都挤到旁边小窑洞了。
姥爷举起烟袋:是你想见媳妇,还说我们。
李锋芒挂了手机笑着说本就是实情嘛从前天正中间的窑洞姥姥换了新被褥床单,他们就不住了:这给亲家住,我俩住东窑去。
东窑一直没人住,有些冷,李锋芒说不过姥姥就让二老跟自己住西边窑洞,东窑生了火烘两天,到初三他们来了再说。
初二晚上刘为民骑着摩托车带着一箱子酒来了,俩人就先去了西窑洞,喝了半宿的酒,刘为民说:我给你个新闻线索咱靠山村村长胆子很大,把上万元省里的养猪扶持资金盖了自家新房。我估计你不敢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