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阳马上端起一杯酒:李总,我们首席一夜没睡,手又受伤了,我替他喝吧。
李甫说不行,手受伤跟酒量没关系,我赞赏你们的团结,但这酒还是罚他的。李锋芒说酒我喝,但李总,这不能叫罚,该叫奖,我喝完给您讲个故事助兴。
喝了酒,李锋芒就把自己建议老姚卖这个油炸蚂蚱,后来改良,再后来就是昨晚,被抓的两个歹徒就是馋这道菜才约在一起,双双被抓。
老姚炒完菜,在一边站着听,听到这里马上惊叫:如果他们昨晚到了我这里,你说我该怎么办?
都笑,王师傅说咋办,凉拌!你偷偷打个电话报警就行,此前警察来摸排不是给你看过照片的吗。老姚说是哈,但这个事情也太巧了啊,小李老师,你是不是能掐会算啊,提前就布好了局?
李甫说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家一起鼓掌说好,王师傅端起一杯酒:李总编,李锋芒老师,为了我们出租车司机的切身利益,你们是呕心沥血,我代表省城数千的哥敬您俩这杯。
李甫说这杯我喝,但呕心沥血的是李锋芒老师,来,王师傅,干杯。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终于停了,半个月亮在云彩里躲猫猫般一会进来一会出去,李锋芒见李甫一再回避提自己稿子的事情,不由心里乱想,直到站起来到一边接起一个电话,上官辉问他孙继全是谁,怎么要采访小宋?
他回答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李锋芒想不到孙继全会亲自采访,就说也许是问问情况吧,那是我们晚报最大的领导,你让小宋如实说就好。
上官辉嗯了一声,你在哪儿呢,这么吵,喝酒?李锋芒说在铁路大宿舍门口呢,你没事过来吧,我们刚开始,就我几个同事。
上官辉说行,我一会过去,你给哥立功,也让哥腰酸背痛,昨晚到现在都没怎么正经合眼,喝一口回去睡觉。
挂了上官辉的电话,回去刚坐下,手机又响,看号码是报社就直接接起来:喂,你好,我是李锋芒。
首席你好,我是马明自,给您稿子配的片子发到夜班编辑室了,我能走了吧?
愣了下,李锋芒不知道啥意思,刚上官辉说孙继全亲自采访小宋,这会马明自又说给自己稿子配片子,不是说稿子毙了吗?
不知该说能走还是不能走,李锋芒看了一眼李甫,见他跟王师傅聊得热乎,就模棱两可:嗯,可以了,你没事来铁路大宿舍这边吧,我跟咱们几个同事喝酒呢。
啊,马明自心里话你的稿子还没发呢,怎么喝酒去了,但他一个摄影记者肯定不能问特稿部主持工作的首席,马上就说好的,我就在那边住呢,骑车路过。
马明自先到,看到李甫有些胆怯,李甫笑着说你跟李锋芒采访体验刺激了吧,还不快敬李首席一杯酒,李锋芒说李总您是要灌醉我了,我跟马明自没喝过呢,他拍片的风格我喜欢,要不把他调到我们部门专职配片子吧。
李甫说今天只喝酒,不谈工作,姚师傅,再给炸一盘蚂蚱,我第一次吃,很爽口啊。
耸耸肩,李锋芒跟马明自喝了一杯酒,本想问下稿子怎么回事,但不知该怎么问,索性真不想,等上官辉到了后,更是放开喝了一大口杯。
在都没有醉之前,李锋芒跟李甫请假说回去接姥姥姥爷,李甫马上说老石你跟着去一趟,舟车劳顿,不要让老人家又是汽车又是火车的倒腾了,就这么定了,等老人来了我安排请一顿饭。
后来都醉了,李锋芒摇摇晃晃进了家,张文秀在看电视,他嘻嘻笑了一声就摔进沙发睡着了,张文秀哭笑不得,知道这两天他晚上暗访,摇摇头打了一盆水给他擦了脸,擦手的时候发现左手肿的像馒头,不由就叹气:你啊你,知道是记者,不知道还以为是打手呢,三天两头的受伤。
一觉睡到天大亮,起来先喝了几大杯凉开水才舒服,看表七点半,赶紧进卧室推了推文秀:出发了。
老石果然早早在小区门口等着,看他俩出来就说昨晚你跟李总编喝好了,他唱歌你也唱,只知道李首席吹唢呐是一绝,没想到唱歌也是那么的好听,一首蒙古祝酒歌,把大家都惊呆了。
李锋芒说吼吼解酒,我跟大学里的内蒙古同学学的,不喝醉张不开嘴,李总的河右民歌唱得是真好,我记得旁边桌子上的都鼓掌。老石说你俩都好,都鼓掌了,上车吧,我刚去报社给收发要了份今天的河右晚报,李首席你又是头版头条,我读了,写得真棒。
有些发愣,上车赶紧抓起报纸,头版头条果真是田禾起得主题:“枪响了,他冲上去了”,但引题完全不同“本报记者为扫平龙脊市假出租车设计采访,遇险情后毫不畏惧协助公安抓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