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站住脚后,借着两江都市报胡搅蛮缠的机会,河右晚报开始发力,顶住各方面压力,半年时间发行量突破十万份,一跃成为河右省最大的都市类媒体,但龙脊晚报坚挺,没有省城龙脊市的市场大份额,这个“老大”有些名不符实。
转眼就是春节,这是姥姥姥爷第一次在雕凹之外的地方过年,一个冬天的适应,除了偶尔念叨老邻居外,也逐渐把这里当了家。
依照传统,从腊月二十开始,两位老人家就开始炸麻花、炸丸子、炸酥肉、炸油糕……房子是新的,不用打扫,其余都是按照多年习惯,从腊月二十一到大年三十,按部就班。直到年三十过了中午十二点贴了对联,包好饺子,才闲下来等春节联欢晚会开场。
张文秀回了南江市,新年的钟声响起,李锋芒在院子里放了鞭炮,尽管也是农村,毕竟是城市近郊,这里的年味似乎不热烈,在老家靠山镇雕凹村,鞭炮会响一夜,而黄家庄就集中在十二点到十二点半,且多是烟花,姥姥姥爷在屋门口站着看了一会就回屋了。
黄家庄的地势本就比龙脊市区高,那些烟花平视可见,总觉着不如二踢脚过瘾,爆竹声声一岁除,这才是传统。
待周边静下来,李锋芒给张文秀打了个手机,说了几句话后给准岳父准岳母拜了年,等回到屋里,春节晚会已经在重播,姥爷递给他几张新钞票:没成家就是孩子,拿着,压岁钱。
哭笑不得,也知道姥爷这是催他赶紧结婚,但这个事情他跟张文秀商量过了,晚两年再说,不至于说事业不成不成家,但在龙脊市住的还是别人的房子,起码得有一套房子再谈这个事情不迟。
装模作样接过去,李锋芒说姥姥姥爷啊,拿了压岁钱得说吉祥话,祝福您二老健康长寿,还没说下一个词,姥姥旁边插了一句:早抱重外孙子。
哈哈都笑,一年的辛劳都抛到过去,快乐的夜、快乐的年。
大年初一李锋芒去给黄长河父母拜年,听儿子说这次提拔是李锋芒的费心,早就备好了酒席,黄长河父母去小院把姥姥姥爷请到家里,中午晚上的热闹。
初二当地风俗是回娘家,李锋芒本想看看书,但吃过早饭刚拿起一本,李甫电话进来了:我在黄家庄村口,怎么走?
赶紧站起来:姥姥,姥爷我们报社总编辑来了。
李甫不会开车,“老婆是司机,”他给姥姥姥爷鞠躬拜年:早就说来看看两位老人家,工作实在是忙啊,今天得闲,不请自到。
随即把两瓶好酒,一箱保健品送到跟前:不成敬意。
转了转这个小院,李甫对李锋芒说挺雅致吗,你小子会享受啊,闹中取静,是个好居所,来,咱们就在你这磨盘上喝杯茶吧。
已经立春,又是大晴天,太阳出来似乎就没了冷意,李锋芒泡了一壶茶端出来,李甫老婆说我出去转转,你俩喝吧。
一杯没喝完,李甫的话题就转到了工作上,这也是预料之中,城市不是农村,还有农忙农闲,很多时候过年就意味着几天休息而已。但他没预料李甫是谈两江都市报。
收了俩晚报弃卒,戎建立到处打亲情牌,于是河右日报社这个采编大楼就有了更浓重的流言蜚语,比如田禾只用美女,李甫能看上的都是亲信,这一类话大可不理睬,“就像一个臭屁,不声不响的也就几秒钟就散去了,”可是,李甫说,他们无耻到东施效颦。
李锋芒一直听着,随时加水,偶尔递烟,他不想插入这个话题,要知道刚才他拿起的书就是戎建立写的,听李甫来赶紧塞回了书架,这本书的扉页还有戎建立签字。
本就一个楼上办公,三部电梯随时碰到,两家报社认识的人都不想在楼里打招呼,但这个尴尬也就是面子上,深层次的尴尬年前上演了两江都市报似乎就是河右晚报的翻版,孪生兄弟般的一模一样,有位河右日报社的退休老总编评论说:除了报头,板式、内容,甚至广告都是相同的。
这个李锋芒也发现了,就算是河右晚报独家的头版头条,两江都市报都会找一篇相关的放到头版头条,有些赖皮的感觉。这也提升不到“卧底告密”的高度,都在河右日报社印刷厂印刷,传了版面打个电话就啥都知道了。
李甫说,年后你得沉下来当主任,给了你特稿部五个好记者,不需要你再冲锋陷阵了,当然不是不让你写稿子了,而是要你带出五个李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