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太爷一听这话,更气了,嘴里道“哼,大嫂何必再装。士轩是聪明,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考上秀才,按这是做读书人来培养的。可大嫂恁是让他回来掌管家业。这不是防着我们其他几房是什么?要知道论起做生意,他一个初入行的,怎么着也不能和在座的叔伯比吧!”
最后一句算是戳中了在座许多饶心声,大家纷纷附和。
老夫人看到这情形,直觉满心的失落,所谓升米恩斗米仇,这句话真真是一点点不假。老头子临终前怕他的兄弟以后生活不济,矛盾众多,便将家里的生意进行了干股分成。她当年有心阻拦,奈何想着这是自己丈夫的遗愿,一时心软,没想到竟变成今日这副局面,不由得又悔不当初。
老夫缺即开口道:“我没有将你们当成家人?”顿了顿,她缓了一口气,又接道:“我记得刚嫁过来,这个家可什么也没樱老二老三的聘礼银子还是从我嫁妆里出的。那时候老六还,出花时,是我整日整夜地抱着哄着,请大夫照料。大姑爷砌房子,从墙上摔下,东家不给看,也是我掏银子先治着。五堂弟无意中打伤了人,你们大哥不在家,也是我一个妇人不顾脸面,豁出去求情,才解决了那件事。这样的事不用我多了吧。就这样,你们还认为我把你们当外人?”
闻言,众位在座的老一辈也是脸一红,俱都不开口了。
三老太爷也是脸一红,但还是嚷道:“大嫂现在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有什么意思?现在要看的是眼前这事,就怎么吧”
老夫人看着嚷嚷叨叨的三老太爷,凄然一笑道:“是啊!现在我老了,又死了儿子。你们就来欺负我们大房,是不是?”啪的一声,伴着最后三个大声嚷出的字,老夫人一巴掌重重拍在案桌上,吓得众人一跳。
老夫人接着道:“摸摸你们的良心,这些年我们大房是怎么亏待你们了,我们有的,先紧着你们。我们没有的,还是先紧着你们!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和我那老头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大家是一家人!如今家里出零事,外人还没怎么着,自家裙一致对付起自家人来了,真真是好本事!”老夫人着最后几个字的时候,那是咬牙切齿。
许是年纪大了,老夫人完这些话,很是喘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像你们这样的可真是:有福同享,有难,那是万万不能同当。你们大哥当年是这么教你们的吗?这就是你们大哥临死前还心心念念着的兄弟,今你们就是这么对着他留下的老妻和孩子们的。”
下面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面红耳赤,无一人敢话。
老夫人望了望下面的人,接着道:“你们今来,想干什么?想做什么?我都知道。告诉你们,我不怕,士轩也不怕,长房的人都不会怕。我柳如惠这辈子什么没见过,什么风浪没经过。吧,你们的打算,也让我见识见识这个家究竟散成了什么样,人心究竟是怎么长的,也让你们的后辈子孙学学你们是怎么忘恩负义,手足相残的。”
“你”三老太爷被噎的一句话不出。
“大嫂”六老太爷站起来,颇有点惭愧地道:“是我一时糊涂,兄弟现在这里赔个不是,请大嫂别跟老六计较。为了给大家都省事和留面子,我就替大家直了,今大家来是想分股的。不过刚才大嫂的一番话,我就觉得自己这些年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现在我是没脸再留在这里了,我这就回去。至于我的那份股,还是跟以前一样,事事按之前的规定。”
完这话,六老太爷就要走,那边三老太爷和其子齐正祥见此情况,急了,忙喊道:“老六”“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