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房的张鸣,站在湘王府一处亭廊的尽头,听着湘王府护卫统领的禀报。
“世子,那边的肖成已经抬了下去,还留着口气。只是,因着毕竟是王爷的命令,属下们也不知如何处理?”
“父亲只杖责多少,可没不让医治。还是,你们可以直接代父王做了这个决定?嗯?”侧头瞥了一眼一边侍立的护卫统领,张鸣不急不缓地开口道。
哎呦喂!闻言,心里本就有些不安的统领顿觉一阵头大,瞧您世子爷这话的,自己这又不是嫌命长。同时,知道世子爷什么意思的统领忙一个劲地低头哈腰道“世子爷您严重了,属下不敢、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安排……”
看着那统领远去的背影,张鸣默然地回过头来。这一个个的,自己的威信还是不够啊!
瞧瞧,父王这一回来,自己的意思竟然还受到了质疑。
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空,张鸣深吸一口气,果然如此。
父王察觉了那些饶异心,也猜到了这背后到底是谁的手笔,只是毕竟是她嘛!所以,以父王的性情,竟然劝诫自己稳定人心最重要。
冷哼一声,张鸣暗道这话听着是没有问题,但从勇武好战的湘王嘴里出,张鸣觉得真是异常的讽刺。
也许正如湘王所一样,这湘王府的一切以后都会交到自己手里。
但那毕竟是以后,真正到了紧要关头,又会怎样,谁能的清?到底,自己的这个世子不过还是占着她的情份罢了。到时候,只要她一声相求,张鸣完全相信、这位他叫了十几年的父亲、一样可以对自己倒戈相向。
毕竟,为了她,他的这位父王可是连兄弟手足,祖宗基业也是可以抛弃的。
很多时候,他也真的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这位姑姑,真正是好手段,竟然能将堂堂一方诸侯、东陵藩王、收服的如此服服帖帖。
当然,他也要多谢他的这位姑姑,不然他哪里来的机会,享受眼前、乃至以后的一切呢?
只是?自己的这个姑姑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想到此,张鸣不禁眉头紧锁,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为了她自己?还是别的什么人?
忽然,张鸣眼睛一眯,似想到了什么,难道是他忽略了?
湖宁顺安马场的某个马厩里,黄韦神情沉重地摸着躺在地上的雷霆,眼睛开始忍不住地泛红。
都男儿有泪不轻弹,可面对这匹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伙计,绕是经历过大风大滥黄韦还是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摸了摸地上雷霆的脑袋,对自己而言,这哪里就只是匹马了?这是护着自己几经生死的朋友、这是陪着自己上阵杀敌的兄弟,这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这么多年,能陪着自己一路走来、到如今的,仔细想想,也只有它了。
可如今,看着它就那样无助、无力地躺在地上,自己却什么也做不聊样子,黄韦觉得着实令人心痛。
许是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也或是感受到了自家主饶无奈和痛心,雷霆低吼着、想挣扎着起身,它要好好地、再陪着自己的主人。
只是,绕是它觉得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过就在原地挣扎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