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更有一些竟然主动出卖自己的落脚点,盼着自己从心底涌起,张鸣觉得自己是再也等不的了。
这些人该死!都该死!全部都该死!
如今的西南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他手里的这些人,也根本不足以杀入京城、更杀不了御座上的那位!
所以,他拿什么起复?到最后,还不是一样的功亏一篑?
所以,他也不想再等了!他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他要在这里看着,看着历史重演。看着这西南数百万的民众、如何的像十几年前京城郊外的那些贱民一样,葬身鱼腹,为他陪葬。
这些原本就是他管辖内的贱民,本就该跟着他、伺候他。生生世世!
到时候,西南三州、上百万条人命!他看他白景堂拿什么向东陵百姓、和天下人交代。
他就是死了,也要拖着白景堂吃了哑巴亏、还身败名裂。
他就是要让御座上的那位,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一边是忠心耿耿手下将军、一边是天下的悠悠众口。
只要一想到那个情景,王鸣的眼里便忍不住闪烁着兴奋和嗜血的光芒。那原本因着逃亡而衍生出的滔天恨意,似乎也因着这份执念、而淡了许多。
所以,他如何的再等的下去?
“这就等不急了?”无视张鸣的焦躁狂暴,清丽女子似不屑地开口道:“我还以为这些年,你好歹还有些长进?”
“你?”气急败坏地指着女子,张鸣显然被这句话呛得不轻。
“有没有长进、不劳表姐操心。”考虑到自己目前的境况、有所相求、及对面女子的手段,张鸣终是压下心底的愤怒,冷哼一声、开口道:“只盼着表姐,可别让人失望才好。”
说到这,看着女子脸上那微显不屑地神情,张鸣顿了顿,有些意有所指地道:“纵然再怎么撇清,表姐终是我王家的子孙。王家的长辈可在天上看着呢!”
“我做事,自有自己打算,不用你操心!”将手里的杯子置于桌上,女子清冷的声音开口道。
“好,那边的事情、我可以不操心,”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张鸣也不愿再纠结这个问题,只在一侧坐下道:“那个李氏小儿来了也有几天了。该写、该交代的,那小子怕是已经全部倒出来了。
如今,那小子对表姐,怕是也没什么用了。
不如表姐今日就将那小子交给我。”
提到李元宁的时候,王鸣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能不恨吗?若不是他,白景堂哪里能研制出什么雪花盐?湖宁还会在自己的掌控之内,黄韦那老匹夫也不会那么轻易交权;西南民心也不会散了去、至少不会这么迅速。那他们也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排,不至于如此仓促、以至兵败。
“不行!”知道王鸣想干什么,女子想也不想地回道。
不防对面女子回绝的这般干脆利落,王鸣倒是一下子愣住了。
随即,打量着女子那张清冷的面孔,王鸣的双眼微微眯起。
顿时,幽静的房间内,流露出一种剑拔虏张的气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