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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级酒店的大床足有两米多,安然翻了个身,就和身后的人隔了些距离,结果不出一秒钟,就被祁竞捞着腰重新抱了回去,她在睡意朦胧中皱眉,祁竞的体温烘的她有点热,莫名生出点烦躁来,可困意袭来,让她到底是没动,转而直接就睡了过去。    这一睡两个人都是到了日晒三竿才醒,轮到祁竞的手机响了,安然扯过被子盖住头,听着祁竞在身边接电话,语气挺不好,带着扰人清梦的气急败坏,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然后床动了动,身边的位置就空了。    祁竞去了洗手间,这会儿安然也睡不着了,她坐起身随手拨弄了一下睡乱的头发,借着这个动作清醒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拿起祁竞刚刚随手扔下的手机。  中午十一点多了,该发生的,应该早就已经发生了。    她的手机昨天响了很久,几乎就像是背景音乐一样,安然从床上下来走到沙发旁边,终于把自己备受冷落的手机拿了起来。  没电自动关机了,难怪一早上这么清净,安然眨了眨眼,她挺喜欢这样的巧合。    用酒店的充电器充上电,手机还要一会儿才能开机,安然也不着急,慢悠悠去浴室洗澡,已经先一步进去的祁竞在里面发出控诉,说自己需要一点隐私,安然的声音笑意满满的,对他说一起洗一起洗。    论厚脸皮的程度,祁竞到底差着一大截呢,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洗完了澡,祁竞体内窜着无名火,两种意义上的都有,看着安然的眼神就带着点愤恨。    “叫点吃的上来?”不过安然全然不在意,脸上的表情悠闲自在,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翻看酒店的菜单:“你想吃什么?”    “随便!”祁竞祁哼哼的,于是安然就笑的更厉害了,也不再管他的意见,自己拨通了电话点餐,祁竞这会儿没事,就拿起手机翻了翻,有微博推送的新闻,他平时都是随手关掉,可今天的标题却让他留了个心,甚至还点开来看了看。    那边安然打完了电话,然后手边就又多出了个电话,祁竞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她:“看看吧,你们家好像出事了。”    祁竞语气有点怪怪的,好像自己也纠结,因为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可眼看着安然拿着手机也不动弹,眼神淡淡的似乎有点疑问,祁竞就又接了一句:“你不是安氏的人吗?”    “是啊。”安然点头:“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安然也不问祁竞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反而给他更为详细的科普起来。    “我是安振文的孙女,安正宇的女儿,不过我妈是小老婆,或者说是见不得光的情人比较贴切,我的身份嘛,就多少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只是我爸除了我也没别的孩子了。”带着悠闲的语气,安然就像是毫不在意似的给祁竞介绍自己的身世,祁竞听着大脑多少有点当机,愣愣的就下意识跟了一句:“这算是……豪门秘辛吗?”    “什么秘辛啊,你随便上网查一查那些八卦网站上全都有,甚至比这个还精彩很多倍,只是真假不一定就是了。”安然笑祁竞那副傻兮兮的样子,说完也不再理他,顺着他刚才的意思用他的手机看起了新闻。    就如祁竞所说的,安家出事了,安然的大姑父林繁城负责的项目在施工过程中出现了严重纰漏,导致五名工人受伤,有两个进了重症监护室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没脱力危险,林繁城知情不报,现在已经被有关部门请去接受调查,工程也无限期停工了。    其实如果林繁城早点向安老爷子汇报事情也不至于如此,可他太怕老婆,也怕老婆的整个家族,就想着能隐瞒尽量隐瞒,私下里找了不少门路,可有些事情注定是纸包不住火的,现在事情败露,安家彻底陷入被动,影响十分之坏,不仅公司形象受损,投资方也会对安氏失去信心,股市也跟着受影响。    确实挺糟糕,安然把整篇新闻看完,记者言辞激烈,站在绝对的道德高地上对安家进行批判,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不愧是搞文字工作的,安然对这名记者的文笔表示称赞。    “你家出事,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呢?”这会儿祁竞也已经缓过劲儿来了,改成在旁边盯着安然的脸瞧着,很好看的一张脸,只是完全看不到担心的情绪。  刚刚她说自己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顺,是和这个有关系吗?所以她其实和家里人的关系并不是太好?祁竞自己脑补了起来。    “一定要着急吗?”听闻的安然侧过脸来,于是祁竞眼里的侧脸变成了正面,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映着他的身影,只是安然很快就敛下了目光,他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了:“安家啊,大得很,这事撼动不了安家的根本。”    安然的声音不大,带着一些旁观者清的冷静,也像是在自言自语,祁竞没听懂,正好这会儿酒店的服务生把餐点送了进来,他便起身去给服务生开门。安然点了不少东西,放了满满一桌子,祁竞正瞧着安然就从后面走上来,一边抬手把头发绑在脑后,一边说道:“来了啊,太好了。”    她看上去真的是一点事都没有,也完全不影响胃口,对面的祁竞看着,想着这或许就是有钱人的世界?    其实祁竞也饿了,这会儿也不拘着,放开来大吃了一顿,安然看的直乐,祁竞也不在乎,他的胃口大确实挺能吃的,他老姐就老说他吃饭的样子吓人,简直像是能活吞一头牛,但祁竞觉得像他这个年纪的男生大多都是这样,自己也没比别人多吃到哪里去。    祁竞这边还在吃着,对面已经吃饱了的安然走到床边去把手机拿了回来,一开机便是无数条信息,震动声听的祁竞有点发愣,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可真厉害,就这一上午就这么多人找你,简直比美国总理还忙。”    这话安然听见了,但却不予置评,等着手机安静下来之后简单看了看,只挑着其中一个未接来电回复了。    “你手机怎么关机了?”电话很快接通,卫宣朗的声音传了出来。  “没电了,我刚睡醒才充上电。”安然也算实话实说了。    “你可真稳得住,不过效果不错,我要道声恭喜了。”卫宣朗的语气中带着很明显的笑意,安然跟着提了提嘴角,但没多说什么,跟着问了一句:“人你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今天一早的飞机送走的。”卫宣朗回答的很快,安然应了一声,然后卫宣朗就提出晚上要一起吃饭庆祝一下,安然想了想,答道:“今天先别见了,我看看家里的情况,没准儿老爷子会召集所有人回去。”    “也好吧,那回头再说。”这一次安然不再是借口推脱,卫宣朗便也没纠缠。    安然挂断了电话,对面也吃完了早饭的祁竞正在专心致志的打手机游戏,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头顶,上面有一个发旋儿,倒有几分可爱,安然因此笑了起来,神态是很轻松的。    那天他们在酒店里窝了一天,安然接了几个电话也打了几个电话,又跟着祁竞一起小睡了一会儿,很快就到了晚上,祁竞那边有朋友找他,安然也有事,她把祁竞送到地铁站,祁竞正打算下车,安然却按住他,一回头就对上了安然含笑的眼睛。    “亲爱的,下次别不接我电话了,虽然其实我也并不是很介意直接去你学校找你。”她指的是昨天晚上的事,祁竞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莫名有点脸红,像小孩子的赌气招数被人拆穿。    “我……我正上课呢。”他随口扯出一个理由,听闻的安然只是笑着,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奈何祁竞自己心虚,很大声的跟着控诉了一句:“那我给你发微信你不是也没回我嘛。”    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昨天的赌气也有了依据,安然毫不掩饰的加深笑意,眼睛彻底弯了下来,她越来越喜欢逗祁竞,像拿着颗球逗弄一条大狼狗似的。    “那好吧,下次我回微信,你接电话,我们扯平了。”安然貌似善良又公平,但祁竞已经意识到自己暴露了,郁闷又气结的下了车。    和安然分开后的祁竞直接回去了学校,中午校篮球队开了个会,好像是有关于新学期的安排计划什么的,祁竞没去,冯武林他们就给他打来电话,说学校好像是有意让他做队长。    对于当官祁竞是完全没兴趣的,只是这会儿时间晚了不好去找老师,他打算明天上午再去,今天晚上就住在冯武林他们寝室。    作为冯武论他们宿舍的常客,看到祁竞大家本该见怪不怪,只是昨天他和安然是当着其他人的面一起走的,对于他们而言安然每次出现都是又突然又意外,还有那么一点并非故意的惊艳,祁竞免不得被兄弟们调侃一番,其中也包裹了并没有非得要掩饰的羡慕和嫉妒。    安然的好看是尖锐的,具有一定的冲击力,而她身上又自带一份与众不同的气质,随心所欲漫不经心,这些都是很能吸引人的,所以他们说祁竞是走了狗屎运,天上掉馅饼的好福气,祁竞表面上装生气,可心里还是会忍不住觉得开心,听着别人夸安然,会让他莫名的产生几分骄傲,那感觉他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