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上安然就把那个天鹅挂件挂到了车上，来回晃荡着挺有存在感，祁竞看了一眼，有点满足又有点害羞。　　安然没收起来而是直接挂上了，想到以后自己送的东西会一直被挂在安然的车里，祁竞就莫名觉得有点骄傲自得。　　　　“接下来去哪儿？”在祁竞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安然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他顿了一下，之前的勉强早就不在，他真心的提议：“要不去我家？”　　　　闻一肃今天不在，去他朋友那住了，公寓里就祁竞一个人，而他又不想去酒店，回家去就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这个提议总是混带着一些深意，裹着暧昧色彩，安然的嘴角就勾了起来，祁竞看着刚想张嘴解释一句，车子就已经窜了出去。　　　　安然喜欢把车子开的很快，尤其是起步的时候，一脚油门踩到底，也不提前减速，习惯到了最后关头才刹车，坐她开的车绝不是享受，煎熬更恰当，不过效率确实高，在没出事的前提之下。　　　　公寓还是那个公寓，上次安然来时说让祁竞收拾，当时他怎么想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来安然走了，他们不欢而散，祁竞冲着赌气也故意不会收拾，没有弄得更乱就已经不错了。　　　　“垃圾场改猪窝了，你这是拿自己当猪养呢？”客厅和厨房里堆了很多卖外盒子，安然瞥了一眼就十分有根据的评价。　　有了上次的经验祁竞也不慌了，真面目早就暴露掩饰已经不起作用，当着安然的面十分沉着冷静的大概收拾了一下要紧的地方。其实他们公寓收拾起来很容易，一只大垃圾袋，足矣。　　　　会跟着祁竞回来就说明安然本质上并没有特别介意，要不然也不会答应，她早有心理准备，只看着祁竞忙活，在他把沙发清理出来以后就心安理得的坐了上去，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她不喜欢做家务，很不喜欢，做饭之类的也包括在内。　　　　“你这样悠闲自得的样子让我觉得自己特别像你雇来的长工，大小姐您要不要我帮您按按肩膀？”祁竞也注意到了他们俩人之间的格局，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忙着一个闲着，完全一副黄世仁与杨白劳的既视感。　　　　“按肩膀就不用了，大小姐我口渴，你去帮我倒杯水来。”也不管祁竞是不是认真，安然指使起人来可是正儿八经的。　　“靠。”撞到了枪口上的祁竞今天第无数次表示不满，但还是转身去给人拿水去了。　　他说服自己说这里是他的家，这是待客之道。　　　　花了十几分钟简单收拾了一下屋子，祁竞又拿了点水果出来，安然看着就睁大了眼睛，看这公寓也知道祁竞的生活有多随性，不像会买水果的人，而祁竞也果然没让她失望：“我室友买的。”　　闻一肃是楼下水果店的常客，祁竞还说他像个小姑娘，多吃水果对皮肤好什么的。 　　　　“那吃了好吗？”安然不想擅自动别人的东西，祁竞的除外。　　“没关系，我们之间无所谓的，我买的东西他也随便吃。”两个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买这个他买那个，合租才能长久，这一点闻一肃和祁竞非常合得来。　　　　就着闻一肃的水果，安然打开了手机游戏，她让祁竞教她，这个新游戏她还没研究明白，现在她已经不问助理了，有什么不懂的就留着，下次见了直接问祁竞。　　她的那个助理工作能力是很强，但在游戏方面，却是和祁竞没法比的。　　　　想到这里的安然也想到之前在电话里祁竞和她说的事，他想和朋友们开发做个手机游戏，虽然说得很笼统，但安然觉得他们或许真的可以。　　　　“你说你们要一起做事，有具体的计划了吗？”安然的这个游戏祁竞也没玩过，但他毕竟游戏功底扎实，上手很快，正摆弄着就听到安然问他，而这也是今天他来见安然的目的。　　　　“有计划了，但还是个笼统的大概，毕竟我们都没经验，具体的还要走一步看一步。”祁竞实话实说。　　“那就把现有的和我说说。”安然很随意也不强求，有多少算多少，但祁竞却有点意外：“你想知道？”　　　　“想。”安然点头，然后又接了一句：“你好不容易攒了点钱，我想知道你不拿来还给我要拿去做什么，要是注定了赔钱，为了你好我也好，我会劝你放弃。”　　　　安然这话只有百分之五十是真，另外的那一半她不想说，她不想那变成一个希望，让祁竞乱想。　　　　安然这话听着不好听，但其本质却是好的，祁竞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安然就是个生意人，而且还比他们有经验得多，哪怕不是一个行业，但多听听总没坏处，所以祁竞没怎么抗拒，就把他们的想法和计划说了。　　　　他说着安然听着，偶尔点头或者问上几句，祁竞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就老实说不知道，等他说完，安然看着面前男生炯炯有神的目光，她会忍心打击他的，因为那是为了他好，但幸好，没有这个必要。　　　　“要不然，我再借给你点如何？”短暂的沉默之后，安然这样说。　　　　起初祁竞还没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等他明白了，那点喜悦和激动像是火焰，他们的想法得到了认可，而且是安然的认可，他几乎觉得成功就要唾手可得了。　　　　哪怕祁竞不承认，也绝不会在安然面前松口，可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敬佩安然，甚至是隐隐崇拜着的，安然似乎永远有把握，对待所有事情都游刃有余，这是祁竞希望成为的样子，主宰自己的人生，而不是被人生主宰。　　所以现在能得到安然的肯定，他自然十分开心。　　　　“我给你凑个整，你也不用和别人说这钱的来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利息就和之前一样，如果你同意就再写一张新的借条给我，还款的日期我可以帮你延后，条件是如果你一年之后依旧没办法还百分之五十的欠款给我，那我要你股份的一半，利息也会相应地上涨，所以为了你的将来，请你加油吧。”　　　　安然答应了祁竞的要求但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给他机会还和他说让他加油，但她不直说，她用一个借口包裹其外在。　　祁竞听懂了，在这时候他的聪明让他感受到了喜悦的滋味。　　　　这是让人高兴的一天，主要是对祁竞，似乎安然的生日反而成为了他的幸运日，安然说约会还真的就是约会，他们去看电影去吃饭，之后回来他的公寓一起吃水果玩手机游戏还有聊天，这就是他最最想要的状态，今天可以说是都实现了。　　还有他的梦想，也在这一天有了一点点基石，让他可以踩着，去向更高的地方攀登。 　　　　原本以为会发生的激情画面并没发生，他们确实上了床，但却是纯盖棉被，不是聊天，而是玩游戏，就是安然的那一款，祁竞教会了她，然后安然就让他也下载了一个，两个人联机玩到很晚，祁竞是主力，安然跟在他后面捡装备捡的不亦乐乎，可这一关她却好久都没跟上来，祁竞清完最后一波怪转头一看，安然靠在枕头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灯光并不明亮，为了让游戏气氛更好，他们关了大灯只留下床头灯，暖黄色略带昏暗，却刚好将一切柔和下来，祁竞的心里痒痒的，像有些什么在滋养中成长。　　　　游戏祁竞也无心再玩下去，他忍不住把安然抱了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手臂上，依偎在他怀里，和他的体温融为一体。　　在这个过程中安然动了动，眼皮轻启，她看到了祁竞，也看到了祁竞的动作，但她没拒绝没抵抗，重新闭上了眼睛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这是对祁竞莫大的鼓励，不仅仅是对这个拥抱，也是对他们的关系，安然暂时只想维持现状也没关系，只要他们还在一起，他们就总有机会。　　这一天下来祁竞终于想通，不应该放掉更不应该主动终止，因为他不想，因为他很想，所以就这样吧，无论是什么关系，总比没有关系的好。　　　　搂着安然感受着她的气息和专属于她的味道，不知道是香水还是什么，清新中有一点点苦涩，可最后的落脚点是甜，祁竞为此而上瘾。　　　　收起两个人的手机放在床头，游戏的声音消失了，祁竞关掉最后一盏灯，在一片黑暗中亲吻安然的嘴唇，对她说，晚安。　　　　他们今天没做那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代表着最亲密的事，可祁竞反而觉得他们更贴近了彼此，他觉得满足，从心里溢出来，从而连生理都跟着餍足，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在无人看到的安静和黑暗中祁竞微笑着，那是不自觉的，他拉好被子小心翼翼的调整姿势，让安然能躺得更舒服，最后又在她的头顶落下一吻，终于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他很快就睡着了，十二点悄悄的迈了过去，新的一天就此到来意味着安然的生日已经过去，很多个特别为她准备的蛋糕和庆祝仪式变成了一种浪费，因为没有主角的光临，可安然却觉得这个生日她过得很好，吃了想吃的东西，久违的看了电影，还收到了礼物，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