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噼里啪啦!哐啷!
擂鼓瓮金锤先死砸死了正前方的两匹马,继续往车辇呼啸而去。
接着就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现场一片混乱,难以形容。
马夫一开始看情况不对头,眼疾手快从车跳下去,索性躲过一劫,吕不韦和车辇则没有这样幸运。
一道强烈的冲撞,一片烟尘,看似结实的车辇几秒钟就被震成了碎片,两匹侥幸存活的马儿受惊大叫,抬起马蹄就拉着几块碎木板子四处乱跳,差点把埋在废墟里的吕不韦踩死。
吕不韦全身陷在轿厢的碎片之中,又在混乱中被一个马蹄蹭了一脚,结果脸划破,满脸是灰,顿时狼狈不堪。
李元霸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捡起擂鼓瓮金锤,吹了吹面的灰尘,刚要返回扶苏身边,又看到身体埋在废墟中拔不出来的吕不韦。
于是他停下来打了个哈欠,俯视着吕不韦结结巴巴地说:“切,没,没本事!还,还敢来,偷,偷偷偷偷袭我家公,公子吗?”
吕不韦起初有些缓不过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个结巴砸了场子,还被个结巴嘲讽,气的脸都绿了。
他勃然大怒,愤怒地盯着李元霸,硬生生用废墟中抽出身子,想把身的灰尘拂去,却是越拍越脏,最后全身都是乌漆麻黑。
吕不韦头发凌乱,蓬头垢面,脸还被划了道口子,衣服好几处被划开了口子,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好似逃难要饭的饥民。
但他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他只想把李元霸和扶苏撕了。
这时候,扶苏不紧不慢的走出车辇,像是故意做给吕不韦看的一样整了整自己崭新的衣服,然后假装不经意间瞥到吕不韦,迈着悠闲的步子气定神闲地走过去,而后漫不经心地问道:“原来是相国大人。”
吕不韦气的头顶冒烟牙齿痒痒,攥起拳头想打扶苏。
可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他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忍足了冲动。
他要是对扶苏动手,不但得不到任何好处,何况扶苏身边还站着一个惹不起的李元霸。
刚才李元霸连管中邪都能打到残废,他要是对扶苏动手,李元霸必然要把锤子对向他。
看着倒在地痛苦呻吟的驸马管中邪,吕不韦咬了咬牙,还是把攥起来的拳头松了下去。
可扶苏让他受了奇耻大辱,即便是嬴政,对他都要礼让三分,从没有过在他面前让他受辱的时候。
扶苏只是个十岁小儿,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尽洋相,简直让他气到吐血。
碍着扶苏和身份和李元霸的实力,吕不韦不敢继续放肆,但他气不过,怒视着扶苏,大声问道:“苏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别来无恙啊!”
扶苏看了吕不韦一眼,二狗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吕不韦,你还知道我扶苏是公子,那你可是我大秦的臣子?”
吕不韦本以为扶苏会对他破口指责,那样他便有理由压制扶苏,可没想道扶苏竟是提出这么一个问题。
他微微一呆,脑海飞速思索着答案,却还是想不出该如何做答。
他要是点头,那就相当于承认自己的地位比扶苏低了一等,自己相当于又要遭受扶苏一番羞辱。
他要是摇头,那不是胡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