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和若师姐。”
在燕柳的带领下,清越心不在焉地与穹苍弟子将众灵修身的奄藤解开,并按照君和若的话教给他们如何将灭灵针逼出,而后又将解药给每人服下。
经此一役,道琴隐三宗弟子死了不少,也逃了不少,早知出来是要面对沈馥的傀人,他们觉得还不如在浮桑的囚室里待着。
凌虚被傀人围困,脱不开身。付柔嘉也拼着最后一口气在和那些杀了她的父亲和未婚夫以及同门的傀人缠斗。
君珩没有解释传闻中死在九黎隐宗的君和若为何会突然出现,他执起沈馥的右手,想问她‘可有受伤’,然而话还没出口,便见沈馥脸色微变,君珩一惊,“受伤了吗!”
“没事,肩膀被那老东西打了一掌。”沈馥淡淡地抽回手,君珩也不敢妄动。
怪不得她是用左手拿着梦阿。
“唐煜天被我折磨了一通,眼下已经死过去了,你看要怎么处置他。”
君珩却是看都没看一眼,掌心凝起一团柔和的灵力轻柔地覆在沈馥右肩,“这样会好一些吗?”
温和的灵力顺着四肢百骸游走,沈馥肩的疼痛顿时一轻,她突然眸光一寒,猛地推开君珩,“这老东西要用瞬行术了!”
咬牙拔出梦阿,朝凌虚正欲结印的双手一挥,他指尖凝结的灵力骤然被剑气打散。
“抓住他!”
沈馥一声怒喝,三五道黑影猛然扑向凌虚,将他死死压制在地,不得动弹分毫。
“沈馥!”被压在地,老家伙也学不乖,他青筋暴起不停挣扎,然而按住他手脚的傀人却如同一座座巍峨高山,将他钉死在了地。“方才我真该一掌了结了你!”
还不待沈馥有什么动作,君珩直接甩出一道银芒,如同一记闷锤当胸锤下,凌虚如蛇般阴毒的目光陡然僵在脸,随即便大口大口地往外吐出鲜血。
“葵一。”沈馥不再理会凌虚,“去将付柔嘉带过来吧。”
葵一应声而动,提着付柔嘉如同提着一只鸡,而付柔嘉大概也是筋疲力尽了,也不挣扎,任由自己被提到沈馥面前。
她浑身鲜血,如同破败的布偶,勉强坐起身来,看向沈馥的目光竟然平和了许多。
沈馥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宁远幽深,“我说的话,你应是听进去了,不然你此刻怕是应该会扑到我身来咬我的肉,喝我的血。”
“沈馥,我不欠你的。”付柔嘉似乎耗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说出话来,她稳了稳呼吸,继续道,“你当年留我一命,却不知我也是亲眼见你爬了那座山。若是我知道、知道后来会发生的事,我当时一定杀了你!一定杀了你!咳咳咳……你后悔、后悔留我性命,我又何尝不悔?但你说的那句话没错,‘命到了,就得认’。我此刻还是很想杀你,还是很不想屈服,可是我——”
付柔嘉将溢喉咙的腥甜费力地咽了下去,目光有些呆滞,“可是我知道,我再没机会杀你了。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不欠你的。”
“你说过的,要将那珠子毁掉,你说过的——你要记得!”付柔嘉沾满鲜血与脏污的手勾成诡异的形状向前伸着,眼睛死死盯着沈馥,嘴角溢出大滩暗红的血色。
沈馥道,“好。”
半悬的手猝然滑落,那颗高昂了一辈子的头颅就这样死气沉沉地垂了下来。
惜何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她死了……”
“嗯。”沈馥的脸没有什么表情。
她提着梦阿走到凌虚面前,令傀人全部散开。她伸出手,“将珠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