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常眉头紧锁，捻了捻胡须，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不过儿啊，”他面色凝重的看着李牧，说道，“这圣连自己的亲兄弟都不放过，要知道，这太子可是圣亲手一箭射死的，以他这样，你觉得我们能有什么存活的机会？”

李孝常继续说道：“虽然我们利州兵微将寡，不过朝廷里我还有用得的人脉，这左将军奉承和我是至交好友，我刚刚修了一封书信，准备托人给他带去，如果我们起兵，江北三州的兵力倒是可以为我所用，联合利州的兵力，我们也未没有胜算。”

眼见得李孝常执意要起兵造反，李牧心中感到焦急起来，他踱步道：“爹，即便是如此，我们也没有确胜的把握，要知道，现在整个天下都是他李世民的，别说这奉承和您是至交好友，就算是亲兄弟，在这样以卵击石的形势之下，他也未必就不会背后插刀啊！”

李孝常沉默了。

李牧继续说道：“玄武门之变刚过，如今天下刚刚落得太平，就算是您起兵造反，不说这李世民，就是天下的百姓也未必就肯舍命跟随啊！”

“这老百姓才不会管是李世民坐了天下还是李建成坐了天下，只要能过好日子，老百姓就会死心塌地地跟着谁。李世民有句话说的确实不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谁要是和老百姓的安稳生活过不去，那就是自寻死路啊！爹，您想想看，如今天下太平，有谁会愿意跟着您，去推翻李世民的政权，去摧毁得来不易的安定生活呢？”

“再者，现在李渊还活着，李世民没有急着杀掉李渊，也是为了稳住这刚坐不久的天下啊！现在的民心已经逐渐朝着李世民靠拢，想要推翻政权，着实不是佳之策啊！”

李孝常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眼睛无神的看着地面，呆了半晌，说道：“我儿说的有几分道理，依你看来，我们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这确实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既然起兵造反是行不通的死路，便只能想其他的办法了，想要在这凶险的前方开辟出一条生的道路，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牧说道：“爹，现在起兵造反是行不通的了，您先把那封书信给撤回，倘若落入他人之手，咱们李家别说起兵造反了，能不能活过明天都很难说。”

李孝常一拍大腿，立即前呼唤管家，那老管家跟了李家三十年，随叫随到，李孝常吩咐老管家务必要将那封信给取回来，老管家急忙唱个喏，退了出去。

李孝常的脸色颇为难看，他在厅来回踱步，焦躁不安，李牧坐在了一旁，脑袋在飞速的旋转，思考着怎么才能杀出一条生路，救自己和李家与水火之中。

夏天的微风轻轻拂过，在这焦躁不安的李孝常看来，却和冬天凛冽的北风毫无二致，窗外的蝉鸣似乎也成了嘲讽和杀戮的尖叫声。

李牧坐在一旁，看着在厅堂中坐立不安的老爹，忽然心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