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东月低下头,“那让大爷帮忙?”
杜若善瞪了一眼东月,道:“不可,不能让父亲知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姑娘你还得非掺合这事了。”东月小声嘀咕道,突然眼睛亮了起来,“可以找安亲王公子帮忙,他跟大公子的关系那般好。”
杜若善本来只想好好地想事情,不想这东月聒噪也罢了,还尽出馊主意,她说道:“你以为你家姑娘那么大的面子,请得他动?行了,我有主意罢,你去准备浴汤。”
东月嘻皮笑脸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走出了门口,却见一人影刚转过了主屋墙角,只让她见到一个衣角。
东月大怒,忙追了上去。
却见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怪天气昏沉,根本就看不到那人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竟然躲在墙角里偷听,真是气死人了。
东月转了几圈都没发现人,以为是郭氏派人来监视攸宁院,只好作罢,气哼哼地去叫了浴汤。
那人就是白梅,她听到有人追来,急匆匆地躲到了一旁的假山,正抱脸蹲着,大气也不敢出,待东月走远了,方才松了口气。
往日紫叶像一条忠心的狗那样,整天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嗅来嗅去,一丝不安分都能被她看得出来。难得今晚她与许嬷嬷都去小厨房为姑娘准备吃食了,而东月又得近身伺候姑娘。
这是绝佳的动手的机会,白梅盯着手里的一只半旧的红石榴手串儿发了一会儿呆,叹了口气,便悄悄地沿着假山边,环视着周遭,都没人影了,便如一只野猫那般窜进了通道那片黑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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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汤放了几滴木犀花精油,暗香幽幽,杜若善坐在浴桶之中,整个身心都放松了起来。
东月揉压着她的太阳穴,继而轻快敲打着她的肩颈,肩头后脖子轮一遍,稍用点力揉捏着肩颈间的软肉,接着又抓紧拳头,搓揉着后背。
这一套手法下来,杜若善只觉浑身舒坦,但却没有昏昏欲睡之意,脑袋里还在思考着方才的事情。
此时竟却有些悲伤涌上心头,董遥清性命危矣,而董家却没有帮董遥清周旋一二,明显已经放弃了这个女儿了。
她可怜,却也可悲,让自己陷入了自弃中无法自拨。
如果大哥去了董家,董夫人爱女心切,也许会拼一拼的,想必董家书香门弟,也不会用那些肮脏手段。
那怎么样才能让大哥去一趟董家呢?
杜若善思来想去,董杜两家除了一层薄弱的姻亲关系,董府对大哥来讲没有任何的吸引力,根本不会放弃国子监的学业专门去董府一趟。
究竟董府怎样才能引得大哥前去?她不了解大哥喜爱什么,而且但凡哥哥有什么爱好,家中都可以满足。
杜若善胡思乱想一通,也没得法子。
东月瞧着自已姑娘紧闭着眼睛,眉头微蹙,定是在想事情了。
水有些凉了,东月也不敢叫她起来,只得再加了些热水。
“呀,有了。”杜若善坐正了,手扶着桶沿道:“唤许嬷嬷进来,快扶我起来。”
东月跑到门边上,叫了一声“许嬷嬷”,许嬷嬷立马就进来了,“姑娘。”
“许嬷嬷,去把母亲珍藏的那副《落日黄河图》拿来。”
许嬷嬷管着库房的,对杜若善的东西最是清楚,听了杜若善的话,一句不问便去了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