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女人以和她的身形不匹配的速度,快速跑到了楼下:“我们养你十四年不需要花钱吗!”
“对!你根本没有钱了,你,你还倒欠着我们的抚养费呢!”达利·潘也反应了过来,立刻沆瀣一气地说:“你成年了,赶紧还债吧!”
危寒承好整以暇地看了看他们:“好啊,交给法律来督办吧,至少,”他环顾四周:“这所房屋,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吧。”
“小兔崽子!”中年男人狠戾地瞪着他,手捏成了拳,他向女人大喊:“都怪你惯着他,看看他都成了什么样子!”
而女人,慌乱地朝着儿子大叫:“联系,联系那位先生,就说,就说这个贱人又要搞事了。”
达利·潘也赶忙滑出光屏,似乎在光屏上操作着什么。
“我没有考上大学。”危寒承无视这一切,继续缓慢地开口:“不管我多努力,每一次考试之前,你们都会想尽办法折磨我。”
“在这个,只要智商超过70就能上大学的年代,我没有考上大学。”
“不过也好,大学之前的教育是免费的。”危寒承笑起来:“知道吗?前几天医院给我做基因对比时,居然需要调动我出生的档案,因为我从六岁后就没有过就医记录了。”
“十几年从来不用去一次医院呢。”
“那是我们养得好!”中年女人刺耳的嗓音又一次嚎起来,似乎想要用音量证明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我们养得好,只用家庭医疗设备,不需要入院治疗!”
“好吧。”危寒承居然承认地干脆利落:“就算你们养得好,我从来不生病。即使有三次,我因为高烧,被学校送回家。”
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不过我上学不要钱,从来没有看过医生,腕脑……”他抬起手,展示了一下:“是最低廉款的。我父母车祸后赔付的一大笔钱到底去了哪里,可就很难找到由头了。”
原身从六岁起就被他们控制,在一次一次的精神控制和绝望中,早就习得性无助,丧失了反抗的勇气。即使原本死亡的日期,就是他可以摆脱掉这一家的日期。
“那位先生回信息了!”达利·潘胜利地欢呼着,但是紧接着他踉跄了一步,皱紧眉头。
“你去告吧!”姑妈听到那位先生回信了,信心似乎重新回笼到她身上:“看有没有人能帮你!”
“达利,”她持续尖叫着:“让那位先生再约人来采访我们一下,我们要好好说说这个浪费公共资源的贱人,说说他满口谎言,说谎成性。”
“你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拿不走!”老巴奇这时也开了口,恶狠狠地对危寒承说:“你就该痛痛快快地死去!陪你那□□爹妈一起!”
危寒承突然向头上摸去,不知道从耳尖和头皮处摸出了什么。只见他离那蜜蜂般大小的镜头极近,也不管观众们能看到什么,他面对着镜头,真心实意地微笑着说:“我想,你们一直想问我,为什么几种检测和报道里,我的性格似乎都不一样。”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秘密了。”
“曾经,在这个身体里承受着十二年来虐待的人格,已经消失了。”
“而我并不是他,我是他保护的那个,从来没有受过伤害的人格。”
“对,我的检测正常,我是个正常人。”
“而那个人,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