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带着一脸坏笑。
“王梦来王梦来王梦来”
一遍一遍犹如游魂索命般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迎面而来的还有温热的风。
给在睡眠中的她极为不适的感觉。
“王梦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好痛苦难过为什么”
见她仍是不醒,他加大了吹气的力度。
王梦来拧起眉,睫毛轻轻颤动,脸上有了怒色。
屋内没有开灯,环境算昏暗,她睁眼的时候看见一张放大的鬼脸猛然一惊,叫倒是没有叫出来,用尽全力推开他后迅速往窗边挪动。
江河倒在床上放声大笑。
听他得瑟的笑声,王梦来捡起枕头就打,一点不手软:“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从隔壁传来的声音比她还要不满,带着明显的愤怒:“一大早鬼叫什么!有病啊!滚啊!!”
王梦来怒瞪他,压着声音:“听到了没有!”趁机还多打了两下才扔掉枕头。
江河从床上爬起来,拉着她下楼,他笑:“马上运动会了,我带你一起锻炼去。”
她用劲都没挣脱束缚:“干什么啊?我又不参加。我不去!”
“你体质那么差怎么能不锻炼?会很容易生病的啊。”江河言辞拒绝,硬拖着她坐到凳子上,从抽屉里拿出梳子给她梳头。
王梦来睡觉时总是穿得整整齐齐,为了早上上学时能省下一点穿衣服的时间。所以她现在身上就差一件外套和袜子鞋子。整体看,头发有点乱,睡眼朦胧,其他都还好。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被他气得不太困了,但还是想睡觉。昨晚睡得不算迟,十一点半就睡了。
因为不是给自己梳头,所以江河下手特别心,不过女孩子的头发真是太长了,过了肩膀,他真的不太梳得来,生怕拽掉头发弄疼她。往常他的头发都是随便捋几下就行了。但她不行,这是女孩子,所以他没打算随便捋几下敷衍了事。
王梦来看不下去了,夺过梳子就往头上招呼,力气蛮大的,梳不通的地方头发都掉了。江河是看愣了。那头发好像出自他头上,也疼在他心上,便在一旁连连阻挠她:
“哎哎哎,你轻点,疼不疼啊?”
“疼我不会叫吗?”王梦来瞥他一眼,见他大惊怪的,很不屑的。
“哎呦我来。”江河又把梳子抢回来,好在这时她已梳得差不多了。
他轻轻地挠了几下,从头顶顺到发尾,头发摸着很柔软。简单地梳了几下,用不成熟的手法扎个松散的麻花辫。女孩子都喜欢留一些鬓角的碎发,他还特意拽出来了。最后把梳子放回抽屉里。看着镜子里的她,满意地笑了。
王梦来拖着疲倦的身躯走向床,下一秒反身倒在床上,渐渐闭上双眼。
江河对她极其无奈,硬把她又拖起来。她勉强站直,可没过一会儿就倒在他怀里。头顶着他的胸口,有气无力地,似乎是又睡了。
“王梦来?王梦来?”他晃了晃她,轻声喊着她的名字。
实际上她听到的没一句,会睁眼看他是因为站累了。
她干巴巴地看着他,什么也不。眼睛要争不争,要闭不闭的。
江河看着她的眼屎实在刺眼,就抬手帮她扣掉,很温柔地,也没弄疼她。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在她耳边着:“姐妹,下去跑步了。”
时有时无的风吹在她的耳边,痒得她缩起脖子。莫名地,他的话声让她更想睡觉。这声音很让人安心。
她揉了揉眼睛,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问:“非要吗?”
“非要。”他回答地很坚定。
然后她走向了衣柜,从抽屉里拿出袜子穿好。江河已从鞋架上拿好一双运动鞋解开鞋带递给她。她没有犹豫就穿上了,甚至都还没看清这是什么鞋。
她现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就像行尸走肉,江河怕她下楼的时候不专心摔下去,特意牵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