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旎臊眉搭眼地哼道：“…我怕你拒绝我。”

柯蕤之冷笑一声：“我看你追姜泰的时候也没这么婉约派吧，怎么，到我这儿就知道要含蓄内敛了？”

方星旎正要说话，柯蕤之又说：“而且，你这含蓄的方法看着还挺熟练，没少练呢？”

方星旎的脑子没转过来，呆了一下才意识到柯蕤之的意思。她连忙摇头：“我没有这么对姜泰做过。”

“哦，是吗。”柯蕤之靠回椅背上，喝了口奶茶。“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你干嘛黑着脸问。”方星旎看着突然舒眉展目的柯蕤之，默默腹诽，没敢说出来。

一口气喝完了奶茶，柯蕤之才慢条斯理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方星旎老老实实地说：“学姐，我想拜托你帮我联系到姜泰，或者，帮我问问他在哪儿也行。”想了想，她忙又接了一句，“我可以陪你看恐怖片，或者别的什么你想做的事，都可以。”

“噢，原来是这样。”柯蕤之点点头，“你知道的，学姐我向来乐于助人…”

上次才被这句话坑过，方星旎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赶紧的吧。”看看柯蕤之的脸色，她又马上换上一脸谄笑：“麻烦您了学姐，您最好了学姐！”

冷冷地瞥她一眼，柯蕤之拿起手机按了两下。

方星旎想了想，说：“姜泰下午一般都要午睡的，可能暂时不会回，我可以在这儿等…”

她话还没说完，柯蕤之的手机就震了震。

柯蕤之看着手机一字一句地念：“蕤之，我在的。我从来不午睡，以后你随时可以联系我。”念完，她挑起眉毛看看方星旎，微微一笑。

方星旎：“…”

她决定闭上嘴。

继续跟姜泰聊了两句，柯蕤之放下手机，对方星旎说：“我已经知道他接下来几天的安排了。”

“真的吗！”方星旎马上一转怏怏不乐的模样，兴奋起来，眼巴巴地看着柯蕤之。

柯蕤之点点头，说：“姜泰说…”她故意顿了顿，直到看着方星旎的表情从满怀期待变成满脸疑惑，她才说，“唔…不如我们先把报酬商量好吧？”

方星旎：“…你其实是来折磨我的吧？”

柯蕤之不置可否地撩了撩头发，说：“周六上午十一点，学院办公室要整理去年的毕业生档案，人手不够，你过来帮忙。”

方星旎的眼睛都没眨就答应了：“好！姜泰学长最近的安排是什么？”

瞥她一眼，柯蕤之直接把手机抛过来，方星旎连忙接住，看向屏幕。

只见姜泰说：“我周六上午十点半有场面试，在白云路那边，如果你愿意陪我一起去，我肯定能超常发挥。面试只要半个小时左右，面试结束后正好还能请你吃午饭。”

方星旎掐着手指，一个一个地数从大学城到白云路有几站地铁。柯蕤之漫不经心地翻着书，说：“别数了，一共十二个站，来回两个小时。”

方星旎呆了一下：“来回两个小时，面试半个小时，也就是说，我最快也要十一点半才能回学校？”

柯蕤之没搭腔。

方星旎盯着她：“然后，学姐你，要我十一点就去帮忙整理资料？”

柯蕤之继续翻书。

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星旎才说：“学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安排？你明知道，明知道我很想见他…”她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哭腔。

闻言，柯蕤之停下了翻书的手。她抬头看着方星旎，面无表情，眼眸里翻涌着摄人的冷光，仿佛刚才和方星旎说笑的人是另一个人。

“我没有强迫你。”她说，“就算是现在，你也有权利说‘不’。”

方星旎难过又不解地看着她，眼眶迅速涌起眼泪，连带着将鼻尖和脖颈一并染红。

柯蕤之微微偏头，等着她的回答。

过了好一会儿，方星旎才说：“我知道了。”她咬着嘴唇瞪大眼睛，以为自己是在用恶狠狠的表情看着柯蕤之，“我会准时去学院办公室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

方星旎走下三楼，又顺着图书馆大门走出去。直到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樱花甬道的尽头，柯蕤之才收回了视线。

看着眼前的新笔记本，她伸手拿出一支铅笔，在随意翻开的一页上写下了一行字：

「3/9，今天的她，是只生气会把自己气哭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