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妈妈刚想叫住她，便听到病房里的柯爸爸说：“让她走！”语气里满是愤怒，却也夹杂着一丝委屈。

柯妈妈卡在两人之前，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对，两厢为难下，她气得自己也红了眼圈：“你们爷俩儿，都是一个臭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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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学校的地铁上，方星旎和上次一样，缩在柯蕤之圈出来的小空间里。只是和上次不同，她完全不敢走神，而是神经高度紧张地偷偷观察着柯蕤之的表情。

虽然柯蕤之看起来完全没事，只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方星旎还是直觉地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氛围。

猜想到可能是刚才柯蕤之回病房时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星旎不禁感到一阵心疼，绞尽脑汁地企图想一些轻松的话题让柯蕤之开心一下。然而她的脑汁都快绞干了，却只想出来几个冷到不行的冷笑话。

回味了一番那些冷到南极圈的冷笑话，方星旎不禁靠在车壁上，十分挫败地叹了口气：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柯蕤之看她一眼：“怎么了？”

方星旎垂头丧气地说：“我想起了一个知识点。”

柯蕤之：“什么知识点？”

见她似乎有兴趣，方星旎又来了精神，仰头看着柯蕤之，一字一句地说：“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柯蕤之没理解她的意思：“所以？”

方星旎继续说：“子在川中曰：救命。”

柯蕤之慢慢挑起一根眉毛。

方星旎坚持不懈地说出最后一句：“子在川下曰：咕噜咕噜咕噜…”

她一本正经地把“咕噜咕噜咕噜”几个音念完，便瞪大眼睛看着柯蕤之，期待着柯蕤之的反应。

柯蕤之也果然不负期待，她挑着眉毛，语气里充满了赞赏：“不错，你比冰箱还会制冷。”

方星旎：“…谢谢夸奖。”

看着方星旎垂下的脑袋，柯蕤之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笑意：“也谢谢你。”

闻言，方星旎愣了愣，又慢慢抬起脑袋，地铁上冷白的光落在她圆圆的眼睛里，亮晶晶地发着光。

“你的心情好一点了吗？”她问。

柯蕤之看着她，微微一笑：“看到你，就已经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