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的是,”叶非晚微微颔首,浅笑一声,“叶家的确不差这些银钱。”
一番话,再次说的封卿脸色精彩纷呈,他死死盯着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王爷特地来此处找我,便是为了这些小事?”见他久不言语,人又不离开,叶非晚终没忍住,再次询问着。
封卿抬眸,迎上女子清浅的眼神,心中一顿,登时清醒过来。
他在作甚?
兴师问罪?拈酸吃醋?怎么可能!
若是这般,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本有些异样的神色瞬间冷凝下来,便是眉眼都添了几分冷清,方才还有丝情绪的眸,此刻瞬间滴水不漏。
叶非晚打量着他,这便是封卿,他总能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可以心中大怒,勉强却与人谈笑风生,也会受了重伤,却始终面色平静。
她永远猜不透他心中真实的想法。
“啪”封卿将一个书信扔在她跟前。
“这是何物?”叶非晚微微蹙眉,看了封卿一眼,后者全然没有解释的迹象。
收回目光,她将书信拿在手中徐徐打开。
上面只有寥寥数句罢了。
宫里出来的书信,那后宫,她只认识一人。
曲烟。
简而言之便是,后宫冷冷清清,尤其女子稀少,加之皇帝儿女多在外,难免凄清,封卿刚娶新妇,便是皇家人,曲妃邀她入宫小聚片刻,也可说些体己话。
书信情真意切,不知情者,都当曲妃有多疼爱叶非晚这个小辈呢。
叶非晚轻哼一声,抬头望向封卿:“书信何时来的?”
“你回来前不久。”封卿没说的是,也正是因着这封书信,他才有理由出现在这內寝处,“书信中写了什么?”他问。
“王爷没看?”叶非晚反问。
封卿蹙眉。
叶非晚倒是想起来,封卿其人,虽说争权夺势,却是极有原则,若非事关大事,这般儿女私情的他人信笺,他鲜少过问。
“你应该会喜欢。”叶非晚笑了笑。
封卿眉心却蹙的更紧了,他不喜欢她此刻那种夹杂着几丝幽深和讽意的笑:“和曲烟有关?”
叶非晚笑的更是开心了:“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王爷便猜出来了。”
果然,能让他心甘情愿承认“喜欢”的,唯有曲烟了吧。
封卿脸色一沉:“书信是宫里来了,若是皇上,他会亲下密诏或圣旨,这书信便只有后宫之人方可用了。而后宫……”叶非晚只认识一人。
后面的话,却消失在唇边。
封卿望着叶非晚,她正望着他,却又像隔着他望向旁人。
好久,她蓦然呢喃:“这些话,你曾说过呢……”
前世,曲烟初次唤她入宫,她还不知她是封卿的心上人,便将书信一事说给封卿听,封卿没听她说完,便猜出了是曲烟,叶非晚问他缘由,他便说了这番话。
那时只当他聪明,心思敏捷,如今才想到,也与“那是曲烟”有关吧。
身前,封卿蹙眉。
他记得很清楚,这些话,他从未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