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殇地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用有些沙哑地声音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命运？”

慕容清雪淡淡地点了点头，虽然她很同情这样一个少年人，可是也正像她所说的一样，这便是现实。

而且，现实，一般都是残酷的。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间，情绪压抑到极致的君无殇冷不丁地大笑了起来，他一抬眼，双眼已经布满了深厚地血丝，那表情就像是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为了翻本，他连命都敢豁出去。

“这就是老天安排给我的命运？可笑，可笑啊！你以为我会接二连三的接受命运地安排？”君无殇骤然抬头向天道：“天道不绝，生机不止。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过。”

“因为，我若是放弃了……也就输了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啊！”

慕容清雪看着处于疯狂边缘地君无殇，脸色一寒，心道：原本还以为这人心志坚定，勇气过人，没想到也和凡俗之人一样，一旦被压力压垮，就像是疯子一样，不知所谓。

“你以为修仙界万万年不止的规矩就会因为你这几句狠话而改变？简直可笑。”慕容清雪在旁冷哼了一声，沉声说道：“每天在世间各地说狠话地人不计其数，可是老天会为他们改变一次吗？这种无法实现的疯话，即便是说了也毫无意义，只能满足你脆弱的虚荣心罢了。”

“而且我已经说过了，你，不合适。”

这句话仿佛刺激到了君无殇一样，他也不管那白衣女子身上散发地淡淡威严，直接朝她放声吼道：“不合适？你怎么知道我不合适？难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灵根就真的不能修仙？”说完，他也不等慕容清雪答话，反倒是追问了一句，道：“我只问你一句，能还是不能可还是不可以。”

慕容清雪是何等人，身手高超地她又岂会被一介凡人武者吓住，她继续坚持着自己的观点，冷冷地说道：“不合适。”

“你只需回答能还是不能？”君无殇没有理慕容清雪地话，自顾自地问道。

慕容清雪心头有些微怒，一介凡人武者竟敢如此和自己说话，可一看见那坚持到顽固的双眼，她微微一沉吟，还是开口说道：“能。只不过，这种能，相当于不能。”

“什么意思？”

“修仙之路，荆棘无数，险阻重重，没有灵根地凡人即便是你再努力，也难成大事，修炼极为缓慢。哪怕是最下等的灵根，也比凡人精进速度快数十倍，这样说你可懂得？”

慕容清雪缓缓地说道：“与其这样永无出头之日的苦修一生，还不如安静地呆在红尘当中，至少你没有浪费自己的生命。”

可君无殇仿佛没有把后面地话听进去，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么说，没有灵根也还是可以修仙的，只不过是缓慢一些罢了。”

“缓慢一些？”慕容清雪有些嘲讽地笑了笑，冷言冷语道：“莫非你以为所有的修仙者都是白痴么？我告诉你，在修仙界当中，每一个人的修炼都很勤奋。即便是你不吃不喝不睡，也顶多节约出比其他人多一倍的时间而已。所以，你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找那比别人多出十多倍的时间来修炼？”

慕容清雪地话就像字字重锤，一次次敲击在君无殇的头顶，可是他摇了摇头，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说道：“即便是这样，我也要一试。”

“平白浪费一生的时间，然后一事无成百不堪地死去，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君无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没有再去看慕容清雪，而是温柔地看了看手腕处那抹颜色，低声说道：“浪费了一生，不过成为一堆枯骨而已而颓然一世，却执念难灭遗憾终生。”

“从她被带走的那天起，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

“即便是成为一杯黄土，也要竭力一试，直到我走向生命地终点。”

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