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我的姓名,还不速速跪地求饶,承认你是欺世盗名之徒。”
宣泽目光冷淡地看着君无殇,近乎施舍,让人见之心烦。
宏广也止住了脚步,对于薛广元他可以出声训斥,但是这个宣泽,他也不便出面勒令。寉宣世家在乌魂国的地位很高,远远不是薛家可以相提并论的。
宣泽身为寉宣世家三公子,在他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大姐远嫁准格帝国,成为了尊贵的太子妃,日后或许能母仪天下,成为帝国皇后。二姐嫁给了乌魂国最大的富商,掌握着乌魂国许多经济命脉。所以,这个寉宣家族,便是他贵为国主,也不可轻易妄动。
作为国君,他并不能为所欲为,在国内掣肘很多,好些个大世家他见了也要和颜悦色,礼让三分。
不过,宏广是有雄图壮志的人,从小就饱含抱负,岂能长期被这种世家掣肘?只不过从前声望和影响力不足,所以一直在隐忍罢了。用濮阳成的话说,身为一国之君,必须能屈能伸,刚柔并济,否则难成大事。
这次大战,就是将来进行大清洗的筹码,利用这次胜仗累积的声望,足以让他采取雷霆手段,一口气摒除国家中的不安因素,确立自己的绝对强权。
说一不二,生杀与夺,一怒之下,举国皆震,才是一代霸主的体现。
畏手畏脚,瞻前顾后,四处掣肘,只能说明权威不够,这绝对是宏广所不能容忍的。
作为有大野心的国主,他岂能长期容忍有人藐视权威,阳奉阴违?
他虽然表明上对于宣泽保持容忍,可实际上这种无视权威的举动,早已在他内心种下了杀意,只待时机成熟,这种趾高气昂的大世家,他必然要全力血洗。
所有人都看着高台,等待君无殇的回答,原本只是一次普通的行赏大会,现在却隐隐有了改变。
现在,更像是一次世家贵族对于寒门庶族的打压,用绝对的强权,压制对方,让人永无出头之日。
君无殇目光平静,犹如无波古井,唯有眼底深处,方才凝聚着丝丝寒意。
他突然对宣泽说道:“下面还有多少?”
宣泽微微一愣,皱着眉道:“什么还有多少?废话少说,立刻下跪求饶,否则人头落地,绝不含糊。”
君无殇神色不变,仿佛没有听到宣泽的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像你一般,准备挑战我的人。”
宣泽闻言冷笑,不屑地说道:“挑战?你也太看高自己了,区区后天初期,我翻手即可压制。”
“我再问你,有还是没有?”
君无殇有些不耐,被人三番五次的找碴,谁人心情都会不好。这些人特意挑在今日发难,就是为了让自己当众出丑,无地自容,他又怎可能让对方称心?
宣泽脸色变得阴寒了起来,眼前这小子明显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是对自己高声大喝。
好一个目中无人。
宣泽感到身躯中有杀意涌动,被这种人无视,他猛然感到一阵恼躁。
“不识抬举,居然敢这般对我说话,就算是本国国君,都对我礼让三分。既然如此,你今日也就不必走了,这封赏的高台,就是你葬身之地。”
说完,他不等君无殇回答,手掌一抓,掌心便有内劲翻滚,越聚越强,远远看去,就像有风雷在手中起舞,翻山绞地。
这是寉宣世家的内传战技,擎风掌,属于一门高阶战技,其威颇大,中招者非死即伤。
刚刚君无殇的表现,他也看在了眼中,血气极为强盛,力道不俗,所以宣泽并未选择近身肉搏,而是启用战技对敌,企图一击必杀。
宏广脸色阴沉了起来,在他亲自到场的行赏大会,宣泽居然生出了杀心,要置君无殇于死地。这件事情若是传开去,岂不是让所有在前线拼命的将士胆寒?
浴血奋战,舍生忘死,保家卫国,回国后却反被自己人杀害,这还有何人敢抛头颅洒热血?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再也坐不住,眉毛一拧,厉声喝道:“今日是行赏大会,不是杀戮大会,尔等还不给我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