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自愿的吗？”四宫璃突然开口问道。

至于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两人都有着相同的宿命。

“不是，估计你也一样吧。”

“我是自愿的。”

四宫璃理所当然的说道，很难想象这种危险的事情会有人去自愿，说实话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她的肩膀应该承受的重量。

体内封印着一只顶级大妖，随时都有可能被反噬死亡，谁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天，这种恐惧的心理会无限叠加，直到将整个人都给逼疯。

像神乐这样洒脱的反而不正常了，活了两辈子，神乐在生死上的心境凌驾于所有人。

“责任即是宿命。”四宫璃淡然的说道，身为四宫家的大小姐，在享受着家族的荣耀的同时也注定为了家族付出，这是平等的交易。

神乐却冷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怜悯，让四宫璃眉头微皱，不善的看着神乐。

“花朵是否都是为了悦目而生？”

四宫璃瞳孔一缩，感觉内心深处一直的坚持遭受了严重的冲击，看向神乐的目光变成了疑惑和不解，但更多的却是隐藏极深的希冀。

就像神乐的妖怪外貌一样，四宫璃也承受着体内大妖的反噬，那就是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的焚烧痛苦。

试想一个几岁的小女孩每天承受着这种痛苦最后成长起来，又怎么可能跟普通人一样呢？

四宫璃脸上很少有情感的波动，一副看淡了人世间一切的神态，但这不是超脱，而是自我放弃罢了。

“你，已经对这个世界绝望了吧。”

神乐若无其事的点出了四宫璃现在的状态，不仅承受着肉体上的痛苦，被禁锢自由的她更是无时无刻经历着心灵上的煎熬。

跟她比起来，自己简直是太幸福了。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四宫璃轻笑了一下，这不是平常的假笑，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一刻的芳华，才配得上倾城二字吧。

“九舞神乐，你呢？”神乐反问，虽然知道她的名字，但这种事情要对方亲口说出来才有意义。

“四宫璃，叫我阿璃吧。”四宫璃深吸一口气，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调整，被神乐强吻这件事已经被她深沉的心境给压了下去，让她重新回到了平静的状态。

“我们……能做朋友吗？”

看着四宫璃那期待的模样，神乐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直接问这种问题呢。

简直，笨拙的可爱……

“没有理由拒绝的吧。”神乐伸手，与四宫璃的手握住。

少女似乎有些恍然，随即微微一笑。

气氛变得有些温暖，四宫璃的手有些微凉，柔若无骨好像只要稍微用力就会折断。

“我会记住你的。”说完四宫璃转身就准备离开，她要是再不回去，四宫家掀起的风波会更加巨大。

也许这是两人唯一一次的谈话，这之后就是永别。

四宫璃，一个让人心疼的少女，责任即是宿命，这句话已经代表了她再也不会任性了，而是全心全意的成为四宫家掌控不知火的工具。

但是，不知道在她继续这冰冷的宿命时，会不会偶然想起，一个曾经与她邂逅过的少女？

会的吧，即使是在绝望之中回忆起来也能露出笑容的人，已经有了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