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魁梧的身材，络腮的胡子，似乎是在暗示别人：“别靠近我，会挨揍。”

余北不想和陌生人说话，秋落更是连话都不想说。三人就这样干坐着，眼睛都盯着前方。

头车发动了，鸣了三声笛。络腮胡子也拧动了钥匙，将车发动。

车队就在头车的带领下，缓缓地驶出了赵老爷的大院子。

在路上开了十几分钟之后，路上就几乎见不到其它车辆了，给人感觉这条大路似乎专门就是为了赵老爷运水而准备的。

“喂，哥们，抽烟不抽？”络腮胡子单手扶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从裤兜里摸出了了一包香烟，递到了余北面前。

余北当然抽烟，但那是在现实世界，游戏里抽烟又抽不出个味道，便摆了摆手拒绝了。

络腮胡子用嘴唇熟练的含住了一颗烟，将烟盒往仪表台上一扔，腾出右手去摸打火机。

余北见他低头去到处乱翻，完全不看路，有点害怕他出车祸，忙说道：“你开车，我帮你找。”

“谢了，哥们。”这才将视线放到了前方。

余北在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从副驾驶的座椅底下翻倒了一个旧火机。试了试，正好能打着，便点着了火，伸到了络腮胡子面前。

络腮胡子嘴里含着烟，凑了过来，吸了一口，将烟点燃。

“谢了，哥们。”他再次说道。

“兄弟，你干这行几年了？”余北顺口问了一句，哪曾想这一句一下子就打开了络腮胡子的话匣子。

“我十四岁跟着任先生，到今年，也快十年了吧。你不知道啊，之前的路没这么好走，我们也没这么好的车，那得颠两天两夜才能到商都，一下车你都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那摸一下就跟别人屁股似的，手感贼爽……”

“噗嗤……”后座的秋落没忍住笑了出来。余北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你怎么口味如此的独特？”

秋落拼命地咬着下嘴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将头扭向了一边，似乎还在生余北的气。

余北没想到这络腮胡子这么能说，他觉得可以多和他聊一聊，说不定能知道些有用的信息。

“这商都为啥有水？”

“你这是啥也不知道吗？商都是晨曦的首都啊，他们国家修了一个大坝直接把白河给拦了，水都在他们国家，可不有水吗？”

余北在自己的系统里打开了地图面板，现在这块地图上只有一小块亮的，其它都是黑色的。这是战争迷雾，未探索的区域都是一片空白。余北在这已知的地方找到了河流，这个应该是白河，顺着白河那曲线向上，所谓的晨曦国应该就在这上游的位置。

“那咱国家也同意他们这么做吗？”余北接着问道。

“哥们，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络腮胡子叼着烟，盯着余北足足看了有十秒，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叉。

“看路！”余北将他的头扭了过去。

“哥们啊，咱都是流民啊，啥是流民，就是无家可归的一群人啊。这里就是遗弃之地，是我们这些流民的住处罢了。”络腮胡子说道。

“我不是流民。”秋落插了一句嘴，当她看到余北那恶狠狠地眼神时，做了个鬼脸，不再言语。

余北看了看地图，如果络腮胡说的是正确的话，那么可以推测出生地应该是位于几个大国之间，作为大国之间的缓冲地带。所以这块地不属于任何人，名义上是中立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