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未时,太医院送来了先前赵骊歌要求的银针和药材。
赵骊歌背着药箱前去太后宫中,太后见到她,面上露出慈和的笑容,“你来了”
“太后,您先前服了药,压住了鹤冠草的毒性,现在臣女要为您针灸,替您解毒。”赵骊歌打开针囊,又取出药材当着太后的面配好交给一旁候着的宫女,“你去将这包药磨成粉,待太后沐浴时洒进去。”
“怎么?不是吃的吗?”太后眼底浮现出一丝隐秘的喜意,她这日日喝那些安神药什么的,喝的她都想吐了。
这回中毒,她还以为又要每日喝药,现在看来似乎不用
“太后,这鹤冠草虽然有毒,但时效久,且需要不断下毒,现在毒性尚且没有进入您的肺腑,故而不需要汤药,只每日药浴,再配以针灸按摩,就可将毒素一点点排出。”赵骊歌笑意盈盈地说。
太后目光一凛,冰冷的视线在殿内的宫女和太监身上掠过,看来,她这坤宁宫是要好好查一查了。
赵骊歌只装作没瞧见太后的脸色,走到太后身后,手指搭在她的太阳穴轻柔的按起来,待太后放松下来,这才取出银针对准穴位缓缓扎下。
诊治结束时,挂在天边的太阳已经斜斜的落下,赵骊歌走出宫殿,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缓步回到自己的屋子。
因着太后重视,所以这宫殿里的婢女们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更别说,江鹤垣现在还跑来蹭饭,以至于这些宫女更加恭顺起来。
赵骊歌看着不请自来的江鹤垣,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头痛地开口,“二公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同住一起,我自然是来寻你一道吃饭,一个人用饭,多无趣。”江鹤垣看着她这有气又不能发作的样子,唇角微微翘起。
“那真是谢谢二公子!”赵骊歌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什么住一起,二人明明住在两个殿宇,中间还隔着个园子。
“不谢。”江鹤垣风轻云淡地说,眉眼不自觉弯起。
等伺候的宫女都退下后,赵骊歌收起脸上的笑容,手指搭在桌面,瞥他一眼,“之前的事情查到了?”
江鹤垣点头,神情凝重,“你走后,赵飞鸢就出了越秀宫,一路往冷宫去了。”
赵骊歌皱眉,握紧手指,疑惑地说“她去冷宫做什么?她背后的人难不成是冷宫里的妃子?这不可能!”
见她直接否认自己的猜测,江鹤垣赞许地看她一眼,“我的人跟丢了她,她进入冷宫后突然消失不见,我派去的人在外面守了一个时辰都不见她出来。”
“该死!”赵骊歌恨恨地咬牙,她原以为季雅安是搭上了宫里的妃子,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算计她,可经过这次的事情看来,只怕宫里这位和季雅安是蛇鼠一窝,对方敢帮着赵飞鸢在宫里对付自己,可见所图之大,要不然,怎么会冒此大险。
再联想到太后中毒,赵骊歌后背冷不丁蹿上一丝寒意,脑门渗出汗水来,她只觉得自己似乎陷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中。
看着她脸色一变再变,江鹤垣眼底闪过些许异色,随后扬唇,“你可是想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