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骊歌不会同情她们,不管她们是否知情,那女子在春风楼行事不假,这地方算是她的窝点,能够解决,也算是给她一个重创,就是不知道江鹤垣有没有抓住那女子。
回到府上,赵骊歌低着头避开众人,悄摸溜进屋内,换回女装,刚梳洗完毕,外头就听着赵清月柔柔弱弱的嗓音,赵骊歌“啪”地一声撂下手里的梳子,快步走出去。
赵清月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面容苍白,瞧着比之前更憔悴了。
小甜豆贴在赵骊歌耳边低语,“她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主人,季雅安觉得她没用,所以打她了。”
赵骊歌眯了眯眼,唇角缓缓勾起,走下台阶,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意有所指地问“三妹当真是悔过了?”
赵清月等了这么多天,才等到她开口,连忙道“是,求大姐姐原谅,以前都是我愚昧无知,才会……”
“你的处境,我也不是不知道。”赵骊歌手指轻轻地点着桌面,看着她卑躬屈膝的站在自己面前,恍然想起前世自己临死时趴在她脚下的凄惨模样,待回过神,赵骊歌的眼神再度玩味起来。
“大姐姐……”赵清月喜极而泣,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向她大吐苦水,“我只是个庶女,夫人,夫人她让我做事,我没有不敢的,若不然,她就要将我随便婚配出去,我也是被逼无奈的。”
赵骊歌接过秋琴递过来的茶盏,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示意秋琴扶她坐下,上下打量她一眼,“瞧三妹这脸色,似乎不怎么好?”
赵清月低着头,手指绞在一起,神情呐呐,“没……可能……可能是最近没有睡好。”
“你这是怪我之前几日都不肯见你了?”赵骊歌故意板起脸,语带冷意,吓了赵清月一跳。
赵清月忙不失迭地补救,连连摆手,“没有,大姐姐,我没有这么想,我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大姐姐不愿意相信我实属正常,这些我都明白的。”
赵清月心里恨赵骊歌恨的要死,若非季雅安逼着她,她真想给赵骊歌这张脸抓花。
她和度三郎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在一起,名声尽毁,除了嫁给度三郎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可季雅安竟然说,说她要是没办法接近赵骊歌,抓到赵骊歌的把柄,就让她给度三郎做妾!
她绝不要做妾!
赵清月眼底浮现出一丝火光,手指不自觉地抓紧袖子。
赵骊歌低眉看了眼,扬唇,递给她一杯茶,“你明白就好,不过我瞧你这些日子毫不间断地过来请罪,想必是真的知晓错了,既然如此,我就原谅你了。”
赵清月接过她递来的茶水,唇瓣贴在茶沿上喝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滚下去,顿觉舒适了许多。她早上就在这儿站着,中午刚刚回去见了季雅安,连饭都没吃上一口,就又过来了,这会儿是饥肠辘辘。
听到她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咕噜”声,赵骊歌露出关怀的表情,“秋琴,去将我屋子里的松子糕拿出来。”
“大姐姐,是我失态了。”赵清月红着脸,接过秋琴递来的糕点,佯装不好意思地吃起来,单就这番动作看起来,实在是娇憨得很,如果赵骊歌没见过她的真实面目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