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苏母见自家女儿也无任何不适,倒也就随着出门。总比待在家中闷着,许还会憋出病来。倒不如让抱琴如画跟着出门拜访孟大人。
只是这位孟大人清高的很,许是不愿意见面的。若不是太子的面子,该是请不来的吧。
“老爷,您说是不是娆儿和他……”
“夫人莫要胡乱猜想,娆儿也是要嫁人的了,自己会有分寸的。你就安心置办嫁妆吧。”
苏宴用手捏了捏洛倾芸肩膀,似乎有安慰遣心的意味。若要细想细究,怕也是没完没了。少生事端而已。
“你这个做父亲的,女儿的嫁妆自己难道还没准备吗?可不就是放在库房里的。”
洛倾芸有些恼怒,当真是处理军事处理的脑子不清醒了。连自家女儿的嫁妆还要问自己,早不就是妥善放着了的吗。就盼着这一天了。
“瞧我这脑子,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苏宴一边用手敲着脑袋一边偷偷打量着夫人,“这不是糊涂了吗。”
苏絮娆的嫁妆确实是早早就准备了的,这么多年来洛倾芸添上几样苏宴又添上些。若是得了更好的,有挑拣换下来。
“你看看你,也不知道这些年把库房堆成什么样了。”
苏家库房的钥匙也就苏母和苏父才有,连着好几次小时候苏如鸢和苏慕卿想要偷偷瞧看,哪次都是门都没摸着儿就被苏宴拎回去臭打一顿。
后来年岁也就大了,自然不再惦记着库房之中有什么好玩儿的东西。
“你还有说我,哪次不是你得了东西连瞅都不给我瞅一眼。更何况是摸呢,就一把锁了进去。”洛倾芸一手叉腰一手拧着苏宴耳朵,“本事了啊,防我还跟防贼一样。哪天金屋藏娇我还真不知道了。”
被拧了耳朵也不是特别疼,但是一旦涉及到了二房纳妾的事情,那可就严重了。苏宴捂着耳朵嘴里直喊疼,“夫人可就饶了我吧,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什么二房纳妾啊。”
听到这话,洛倾芸才丢下了人耳朵,坐在圆凳上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人龇牙咧嘴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
“你也是唐唐大将军,我还没用力了就这么叫唤。合着上战场杀敌也这么嚷嚷?”
苏宴看夫人的话题已经从纳妾上面转了出去,知道自己算是勉强过关了。剩下的语句更是要小心仔细,万一要是说了错话,自己又得被赶去书房了。
“那不一样,战场厮杀讲究的是气势。与夫人怎么能谈劳什子气势呢,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生生被自家老爷的模样逗乐了,若当初不是自己吃他这一套,估计也就没那两个孩子什么事儿了。可是絮娆那般多的嫁妆,恐引人非议啊。
话锋一转洛倾芸似乎又有些担心这次嫁娶之事。
“虽说这次讲的是两情相悦,但我总也不明白,怎么娆儿……”
苏宴敛了笑意用手示意洛倾芸勿要接着说下去。
“如今圣上下旨,多半也是保足皇室颜面。我们也就只好应承着,娆儿心里怎么想,我也是猜不透啊。”
“只希望事情就此平歇下去,若是牵扯起来也是涉及到诸多。”
过去的事情就应当尘归尘土归土,腐烂在泥土当中。等到知情之人尽数死去,那秘密也当成为真正的秘密用不翻出。
说的多了,也不光彩。
顾红妆这边也收拾妥当了,抱琴梳了个新鲜式样倒看的连人也精神利落些了,哪还有病榻之上蔫蔫儿的模样。
连苏母看了也直夸这才是大户人家小姐的模样。
“娘亲,娆儿这就随抱琴如画出去了,怕是午膳不能一同。还请娘亲恕罪。”
“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又生分起来。为娘还计较你这些吗?”
洛倾芸不禁在心里想着,这孩子莫不是还在怪自己吧。但瞧着模样也不怎么记得那日事情了,苏母也旁敲侧击问过几次,但都说没太多印象。孟太医也说是估计急火攻心引发的紊乱。
不记得就算了。不开心的事情忘了最好不过,以后也别再想起来了。
“娘,娆儿怎么会跟您生分呢。娆儿这不是要出门怕娘亲不放心故而多说了一些嘛。”
“你这孩子,总也长不大。教为娘舍不得放心啊。”
顾红妆当然记得,虽然当时自己一言未发手脚不能动弹。但那一字一句可是清楚印在脑中,容不得一丝有错。
既然那是她的伤心事,也便不用提起了。不知怎地,她一伤心连带自己也是绞心一般痛苦异常。
“那娆儿要当娘亲一辈子的孩儿。”
“傻丫头,都是要嫁人的了。还说这些话不怕别人笑话,今个还和你父亲夸你懂分寸知礼节呢。”
“娘亲好好的和父亲怎地说到了娆儿,娆儿可乖得很没惹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