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那晚上守夜的傻小子,更是江大夫屋里的人,你说说,你还能如何狡辩?”
许如愿临了,连顾墨轩如此单纯的人,都一并拉下了水。
对于许如愿劈头盖脸的一顿说词,江云汐仍是沉默不语,心里却在极为认真的思索着对策。
听完此话,江云汐猛地一抬头,一双清澈不染杂质的眼直直看向说话那人,硬是让那人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到肚子里去。
可他不说,他身旁也有起哄的人在,这些日子里眼红她的人不少,锦上添花困难,落井下石还不容易吗?顿时就有人帮腔。
“是啊掌柜的,你看看这江大夫嚣张到何等地步,在您面前都不回两句话的。再这样下去……恐怕咱们这善和药铺便要改姓江了吧?”
这一番话说完也让许如愿回过神来,这话恰恰就说在他心坎儿上,不由附和着不断点头,显然是一副极为赞同的模样。
而他在心里也暗暗懊悔方才自己的失态,这姓江的臭小子,不过是一乡野村夫,又没生在什么大富大贵之家,怎么那一眼有如此大的威势,连他这也算见惯了大户人家的老资历都有些吃不消。
不仅江云汐有些沉默,连带着和掌柜的一直到此时也没说出什么话,她抬眼往和掌柜的方向看了眼,却瞧见和掌柜的给她递了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儿,显然并没有信了其他人的话。
要是江云汐想要偷了药材出去变卖,何必做得如此大张旗鼓?每次为那些个小姐太太开药时多抓几钱说是害怕损耗,这难道不是更好?
掌柜的就是如此想着的,更何况江云汐平时救助那些个穷苦人家,很多不收诊金,不说倒贴药钱,也是尽可能让他们不花一些冤枉钱。
如此医者仁心,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因而,虽然在商言商,这让药铺少了一些利润,但江云汐的人品,掌柜的还是十分信任的。
何况这虽然少赚了些银钱,但有了江云汐此举,善和药铺的“善”字名声可是在外大大流传,这隐形利益还不知道多了多少呢。
思及此处,掌柜的更没有责问江云汐的心思了,但若是就这么轻巧而过,恐怕难以平息众怒,这让掌柜的有些犯难。
“清者自清,我未曾做过的事情,也是百口莫辩,不如此事就去报官,由衙门来判定一切。”
如果说只是冤枉了她,她便也可以忍了,大不了从哪里来,再回那里去。可是现在连带着将顾墨轩一并冤枉了,她江云汐可就忍不了了。
这事情闹到官府里去,怕是到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听到这个话的,许如愿首先不赞同:
“你说的这么轻巧,谁……谁不知道那周县令的公子跟你是交情甚好,到时候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许如愿强压住心头的不安,扯大了嗓门,第一个出声反对报官的。
可是他话音刚落,却不料说曹操曹操就到,周远枫的声音适时响起:
“竟然知道我跟江大夫是莫逆之交,还敢陷害他,这件事情我肯定不会就这样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