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她,顾相宜不需要客气。
再大的客气,她也不会领你一分情。
当晚二房夫人备了鱼虾,顾相宜吃完后方才乘马车回去。
这七日下来,顾相宜都没精力管池映寒,每日只是问一问杜仲和书童情况,二人都里里外外看得严实着,出不了岔子。
顾相宜便没再管他。
池映寒知道,她这些日子实在是太忙了。
池映寒铁定不给祖宗添乱,且他反倒得了时机,七的时间内把地窖开通的明明白白。
地窖内阴凉又松快,里面有各种瓜子果仁,还有他的蛐蛐儿和文玩,困了直接打地铺睡觉,简直就是一个地下神仙场。
这晚,顾相宜终于来到书房门外。
这些日子太忙,她无暇看管池二,见池二这么晚了还没离开书房,心里总有些不信。
于是她突击检查,推开了门。
竟发现池映寒一本正经的在读诗经,页数也是今日留的功课那页。
见了她后,池映寒抬起头打招呼道“相宜你回来了?”
顾相宜有种直觉,怎么都觉得这场面不太真实。
她遂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破绽。
“夫君,今脖子没疼?”
池映寒就知道她得找破绽,瞧了眼一旁的书童,道“原本下午有点疼,但是山药给我按了之后就不疼了。相宜你放心吧,我用功呢。”
他罢,书童也认真的点头应道“放心吧少夫人,少爷不舒服的地方我都按少夫人教的手法,给他揉了,少爷每日读书可认真了。”
不对,顾相宜还是觉得不信。
他被她吼了一通之后,这么有觉悟了?
七了,从没讨价还价,甚至大晚上都在书房读书……
“七日未检查功课,我得考你一篇。”
池映寒知道,这顾相宜不是好糊弄的,若第一招是问,第二招便是查。
心中倒也淡定,看了眼书童,书童早已将顾相宜每日留得功课都用最的纸抄写下来。
待顾相宜随机出了一题“默写一遍春望。”
书童立刻将春望缩版抄翻出来,背着手拿在身后,纸条映在桌上的铜镜里。
池映寒倒也自己写了两句,想不起来的地方,他便抬起头,假意看了眼顾相宜。
顾相宜看着他这费劲的模样便头疼,斥道“快写!”
池映寒趁机左顾右盼,瞄了眼镜子,立刻看到下半句是什么,遂低头又写下去。
顾相宜见他方才瞅了眼铜镜,遂将铜镜拿过来,看了眼上面也没有破绽。
此刻书童也将抄收回了袖子里。
唯独池映寒心惊胆战的,这祖宗可真不好骗,警惕性高着。
好在这时,一个完整的春望交了上去。
顾相宜一看,虽然写得费劲,却也毫无差错。
顾相宜瞧了眼一脸得意的池映寒,听他嘚瑟道“怎样?背得不错吧?”
顾相宜挑不出毛病,但直觉又告诉她肯定哪里有问题。
但眼下,这不是她的重点,她的重点是
“你一连读书七日,怎么没吵着要奖励呢?”
池映寒一听,这又是在探他,道“我哪里敢要奖励?能让相宜你开开心心的不生气,我就很知足了,哪里能给你惹麻烦?”
“这么乖?”
顾相宜不敢信,她打心底里不信。
但还是引出她的重点,道“我倒是觉得夫君一到晚也挺累的,不如明日,给夫君放个假。”
“啊?放假?”池映寒猛然抬头。
顾相毅零头,池映寒反倒警惕的察觉到不对劲。
祖宗怎么突然这么好,要给他放假?
“不是,顾相宜,老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平白无故给他放假?
池映寒同样不敢信。
顾相宜见他如此机警,遂道“那你猜猜。”
池映寒踩着脚下的毯子,毯子下面是地窖入口,他寻思他将这个地窖保护的挺好的啊。
该不会……穿帮了吧?
“顾相宜,你有啥事儿你就,你这么吞吞吐吐的,整得我还得瞎猜。”
“没别的事儿,明日要你帮个忙。”
池映寒一听不是地窖的事儿,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
次日一早,顾相宜如往日一样进入御闻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