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好不容易找了出路,可以嫁去农户人家,顾相情偏不应,非要认为嫁给农户比三姑娘嫁给池家二郎还要丢人。
深夜里,听着顾相情还怨着,老太太院里的顾相君听着就如同看笑话一般。
顾相君放下手头的书本,突然问道“祖母,当年父亲愧对我母亲,我母亲死后父亲便瘸了,家道中落。现下继母害我姐嫁了池家二郎后,她女儿不仅没落好,也成了瘸子,还要嫁一个没我姐嫁的好的人家。你这是报应,还是我母亲在上看着呢?”
这问题,教顾老太太如何回答?
如今这家里皆是荒唐事,只剩下他屋里这孩子还是正道的。
顾老太太道“有些事祖母也不便告诉你,但你心里已然有数了。好好准备开春的考试,你有个好前途,好好的便是。那些烂事,别污了你的耳朵。切记不听、不看、不、不想。”
“好,我记下了。我乖乖听祖母的话,开春考个秀才。”顾相君这便拿起书背去了。
顾老太太忽然想起“对了,听笙哥儿也备考呢,你读书时若有不会的,问问他去。”
顾相君提起四哥哥便觉得好笑,老太太许是在院里闷久了,不知他们那屋的传奇事儿。
顾相君笑道“你他呀?自他科考之后哪年不是要闹一次笑话,都考了多少回了还是童生。就这次,大娘子把他关在书房读书不许他出门,结果他居然跟书房门口的婢女搞出了丑事,他能考上秀才,猪都能上树了!”
顾相君的话虽不中听,但顾老太太属实被吓到了。
荒唐。
太荒唐了!
这些个不成器的!
顾老太太叹道“我竟不知还有此事,明日起早我得教教他去。他这样还不如那池家二郎,人家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子,干脆从不参加科考,也能少给家里丢人!”
顾相君自是知晓这个道理,道“那是自然,姐夫那样的人生自在着呢。有些人就是这样,生来富贵,吃穿不愁,家里还有朝廷亲戚……”
“那些我们都比不得。五哥儿,你只管记住祖母同你的那些,外面的闲事你不用多想,只管用心读书。你争取考上。”
“嗯!”顾相君答应着,便继续做功课了,写着写着突然又抬起头,道“对了祖母,最近厨房的肉炒得有些硬,吃着不习惯。”
顾老太太道“听闻是近来的肉遭了冻害,都这样。我这牙口自是吃不了这种肉,你若能吃,便多吃些,肉只是硬了些,该补的还是补。”
顾相君又点零头,规规矩矩的读着他的书。
自是没人知道,别看此刻的池映寒在外依旧荒唐的胡闹着,私底下隔三差五被顾相宜关起来背书作诗。
同时,顾相宜也禀给池翔和苏韵,是二郎在家里背书这些事,一概不能让外人知晓,每日他完成功课,晚上顾相宜检查完毕,该出去吃酒仍旧让他吃酒去。
池翔和苏韵自是知晓这个道理。
池映寒在家里偷摸学习些便是,四处宣扬了去,到时考不上秀才,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眼看着过了冬便是考试,顾相宜心里着实替池映寒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