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峻一边大喝,一边挥戟狠狠劈向檀石槐。
檀石槐举刀硬接,一股大力传来,气血再次上涌,终于“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人也从马上滑落马下,仰面躺在地上。
田峻勒着战马,以戟尖指向檀石槐道:“你……败了!”
檀石槐轻蔑地看了田峻一眼,缓缓地说道:“我要是年轻五岁,你早死多时了。”
田峻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道:“你年轻五岁?五年前我才九岁,自然是打不过壮年的你。但五年后,我十九岁,未必就打不过十九岁时候的你!”
说罢,田峻长戟一挥,檀石槐人头落地,颈项中血雾“嘶嘶嘶”地喷出,与槐纵当日模样一般无二。
一代草原奇雄,比原本历史提前两年退出了历史舞台。
……
檀石槐死了,他的战马和猎日弓也落到了田峻的手上。
檀石槐的战马,名叫白煜,乃是草原上远近闻名的良马,据说是捕自草原上原生态的野马王,不论是其马速和耐力,都不比田峻的这匹汗血马差。
田峻又拿起檀石槐的强弓,发现这竟是一张做工精良的反曲复合曲,至于是什么材料,田峻研究了半天也弄不清楚,只觉得入手很沉,给人一种坚实熨贴的感觉。
田峻取了一支箭搭在弓上,一箭射向空中的一只飞鸟。
箭矢刺穿飞鸟的身体,将飞鸟带向高空,许久之后,才从高空坠下,落到地上。
“好弓,以后就是我的啦!”田峻开心地自言自语道。
田峻的射术也是不错的,只是与黄忠和檀石槐这些人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好在自已还年轻,又有黄忠这样的高手在侧,田峻决定好好地向黄忠请教学习。
取了做工精细的弓袋挂在身上,又拿了檀石槐的金刀和印信,割了檀石槐的衣袍包着人头,正要骑马踏上归途,只见远处一队骑兵打马如飞而来,仔细一看,竟是华雄和一队西凉劲卒。
不过片刻之间,华雄便来到了田峻身边,看到田峻安然无恙,华雄才松了口气。
看了眼神俊的大白马,华雄对田峻单膝跪地行礼道:“公子,末将战马不行,故此来迟。请将军责罚!”
田峻大笑道:“起来吧,想要这匹马就直说,哈哈,这匹马以后就归你了!”
华雄喜不自甚,改成双膝跪地磕头道:“多谢主公,愿为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呃,就为了一匹战马卖身了?
想来也差不多,在后世,你要是拿一辆劳斯莱斯送给美女……
田峻大喜,连忙上前扶起华雄道:“华将军快快请起,今后以兄弟相称便是。”
华雄固执地磕了三个头,才站起来对田峻道:“主公,天色将晚,咱们还是早点起程回去吧?别让黄汉升他们久等。”
田峻点了点头,大叫一声“扯呼……”,然后纵身跃上战马,一马当先往来路跑去,一边纵马飞奔,一边大声吼叫道:
“夜……遁……卢……龙……道,
朝……登……白……狼……山;
晓……战……随……金……鼓,
暮……斩……贼……头……还!”
……
雄浑悠长的“怪叫”声,在山间四处回荡,惊飞了一群又一群前来觅食的乌鸦……
见田峻如此,华雄及一众西凉劲卒也都嗷嗷怪叫……
那叫声,恰如西游记电视剧中的……一群小妖出洞一般……噪杂而古怪……
……
一路疾驰回到之前的战场。
此时战斗早已结束,前来增援的鲜卑军也被击溃,黄忠等人正在打扫战场。
见到田峻带回了檀石槐的人头,所有汉军都欢呼雀跃,欣喜若狂!
众将一路簇拥着田峻来到柳城,此时的柳城,也早被黄忠攻下,更确切地说不是攻下而是接受。
柳城守军本就不多,当檀石槐大战而逃时,留守柳城的五百多鲜卑人便脚底……呃,马蹄底抹油,跑得一干二净。
由于鲜卑人跑得急,从辽西辽东掠来的财富和粮草也都落到了汉军手中,田峻又发了一笔横财。
此战汉军伤亡一千多人,共杀敌五千余人,俘获二千多人,收拢战马四千多匹。
……
第二天,苏勇也从白狼城退入柳城,将原以为会被“捂死”在卢龙道的素利放了出来。
惊嗟不已而又莫名其妙的素利听到檀石槐的死讯,不敢久呆,赶紧带着本部人马遁入了草原深处。
……
柳城县衙,田峻正与手下部将衙中议事,突然,“哗啦”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踢飞。
众人正要发作,便听一声怒吼传来:
“臭小子!你这是纵敌!是放虎归山!”
一个壮硕的老头旋风般冲了进来,对着田峻就是一马鞭!
田峻本能地用手挡了一下,手上被抽出一道红印,连忙一边跑一边大喊:“父亲,你听我解释。”
众将一看是从柳亭关匆匆赶来的田晏,全都不约而同地躲到一边靠墙站好,兴致勃勃地开始欣赏“父亲打儿子”的闹剧,一边看,还不忘一边指指点点喝倒彩。
田晏一边挥鞭猛追,一边破口大骂:“近四万鲜卑贼军,哪一个手上没有沾着咱们汉人的血?你竟然说放就放了!你忘了那些惨死在鲜卑人手上的汉军将士和百姓了吧?老子今天要揍死你!”
田峻一边围着桌案跑,一边大叫:“老爸……呃,父亲,我是不是你亲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