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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青衫来尹碧落的院落坐了半日就走了,他最近每日都爱来这里闲坐上半日听自己抚琴,可又不说什么,只静静地听,尹碧落总觉得安青衫看似对自己很好但着其中却带着违和感,安青衫对她算是相敬如宾,从来都是有求必应,让她渐渐好奇安青衫赎了自己的身到底带了什么目的?  “小姐?小姐!”尹晴叫了半天,叫尹碧落也不回答,便伸手轻轻推了一把。  “何事?”  “小姐你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呢?”  “一些闲索的事情罢了,唤我何事?”  “小姐前些时说想在树下搭个秋千,方才将军叫来了小厮此时正在帮小姐搭架子呢。”尹晴说的神采飞扬,在这小小的院子里她没什么可做的,不用喂鱼也不用修剪花枝,更不用下厨做饭,整日闲在院里她快憋出一身的毛病,现下有个可玩的自然是开心的。  “我倒是忘了这茬,去看看吧。”  尹碧落端了椅子坐在院里看佣人搭着秋千,自己提过一句安青衫倒是放在了心上,佣人手脚麻利三两下的功夫便搭好了秋千,试了试是否安全便准备向尹碧落告退。尹晴端了水跟在尹碧落身后,尹碧落端了水杯递给其中一个佣人,佣人见了心惊,吓了一跳。  “姑娘怎可如此?姑娘是主子,我们只是下人的身份哪里有福气能享了姑娘端的水。”  “你们几位帮我搭秋千已算是帮了我大忙,紫樱无以为报,只有这一水的感恩,还望小哥们不要嫌弃。”  “姑娘言重了,这是我们的本分。”  几位佣人对尹碧落心生好感,切不论男子对貌美的女子本就无法抗拒,就是尹碧落亲自倒水也让他们刮目相看,让人觉得亲近,平易近人没有那些端着的架子。  “小哥若是在拒绝,便是嫌弃紫樱的水了。”  “我家小姐待人随和与旁人不同,莫要吃了惊,习惯了便好,若是害怕别人知道也不用担心,我们这里鲜少有人来,现下将军又回去了,这里只有我们,你们就不要拒绝我家小姐的好意了。”尹晴一张小嘴能说会道。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拒绝不了二人的好意喝了水,他们觉得也许青楼也有真性情的女子,比如面前的二人,只是这样的女子又怎会坠落青楼?真是辜负了大好的年华。  一个十三四的丫鬟进了门,朝尹碧落行了礼。  “姑娘,老夫人有请。让府中上下所有人都去习武场。”  老夫人是指安家的主母,佣人都习惯称她为老夫人。  “何事?”  “奴婢不知,姑娘去了便是。”  尹碧落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几人,见他们都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揣了好奇,尹碧落随着丫鬟去了习武场。安青衫是个习武的人又是当朝的大将军,所以府中与其他不同,有个大型的习武场。  习武场比一般院子大上许多,长长的阶梯上是主坐,安青衫平日里喜欢坐在那里看别人操练。尹碧落到时习武场两边已站满了乌泱泱的人,找了个较为宽敞的地方尹碧落总算站满了脚跟。  府中上下的人都盯着尹碧落,这就是名满天下的花魁紫樱,也是老爷带进府的新主子,一张小脸生的精致,样貌真是羡煞旁人,都看傻了眼。  “老夫人!奴婢知道错了。”  场中央一个女子的呼声拉回了大家的目光,险些忘了这次来的目的。女子趴在椅子上,不过十七八上下的年纪,身后站了两个魁梧的男子,将她死死的按在椅子上。一时间议论声起,仿若门庭闹市。  主母瞧了瞧四周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清了清嗓子“咳咳!大家都安静安静。”  主母府中地位高,就是将军也要听她几分,谁都不敢忤逆她的意思,纷纷闭了嘴。  “相信大家此时心中定是充满疑问,觉得好奇我叫大家来做什么。”主母顿了顿看看四周,又看看场中央趴在椅子上的女子,目光中透了狠意,不愧是将军的母亲,哪怕已是花甲的年纪目光依旧渗人。  “今日我让大家聚集在这里就是要你们看看,在背后扉议主子是什么样的下场。动手!”  主母一声令下,身后的男子拿着带钩子的皮鞭向女子身上抽去,女子疼的龇牙咧嘴开始讨饶。  “老夫人!啊!老夫人求求你绕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啊!”  尹碧落看看坐上的主母,面上平静,视若无睹,仿佛没听见一样眼皮也不曾抬过一下。看看趴在椅子上的女子,泪水湿了脸颊,一声声讨饶祈求,背上的皮鞭带了钩子,打进肉里,钩子又带起了皮肉暴露在空中,渗着血,不多时,背上就打的血肉模糊。  “小姐。”尹晴瞧得心里不忍,用这样的手法对待一个女子极其残忍,许是感同身受,尹晴落了泪。  “不愿看就闭着眼吧。”尹碧落在衣袖里拉着尹晴的手,目光依然盯着椅子上的女子。  只听的一旁的佣人议论,那女子今日说了二夫人的不是,运气不好刚巧遇见主母,其实说的人不只是她,但她是带头的,倒了血霉,主母抓了她来交差事。  背上的皮肉被钩子带的暴露在空气中,连衣服也变得破烂不堪,此时的鞭子落在背上肉就被捣得稀烂了,女子被打的没了求饶的力气昏了过去。  “回禀老夫人,她昏过去了。”男子拿着皮鞭双手抱拳,上前一步向主母禀报,皮鞭上还滴着女子鲜红的血,滴在地板上融进了地里。  “用水加盐泼醒了继续打。”主母语气平淡,就像在议论天气。  男子也起了恻隐之心有了犹豫,但奈何若是违抗老夫人只怕下一个就是自己了,在是不忍,男子还是朝一旁放着的水桶里加了盐泼在了女子身上。  被打的麻木的神经有了盐的啃咬,痛进了心里,女子疼的醒过来声嘶力竭的吼叫,她知道在怎么求饶主母也不会放过她,索性破口大骂,反正横竖左右都是个死,不如骂个痛快。  “你这歹毒的老妖婆!整日里装的崇高,其实心思比谁都狠毒!还吃斋礼佛,就是佛也看不惯你这种心肠毒辣的人,死后定要叫你下地狱……”  “给我往死里打,要是你们起了善心谁不听就和她一样的一场。”主母语气里带了薄怒,她听不得这些话。  听了这话男子更加卖力,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抽打,因为鞭上带了钩子,没了皮肉的保护,更好打进肉里,见了森森白骨。女子在没了动弹,没了呼吸。在场的人见不得的都吐了,几个玩的好的小姐妹早就泣不成声。  “老夫人,她死了。”  “行了吧,一会叫人将她的尸首丢到乱葬岗省得叫人看了烦心,也落个眼根子清净。”  “是!”  “你们听着!以后谁若是和她一样在背后扉议主子的不是,不管是谁通通和她一个下场。”主母的眼神瞧了一眼尹碧落,正巧和尹碧落的目光对上,尹碧落浅浅行了礼。  “退下吧。”  得了主母的话,众人这才纷纷散去,一路上都在议论那被打死的女子,尹晴变得沉默许多,一路上老实得没有半句话语。尹碧落其实瞧着也是脚底发软,只是面上平静,方才主母那话不只是说给别人听,也是说给自己听,她这是杀鸡给猴看,是为了前些日子宴席上的事给自己一个警告。  进了屋子尹晴跌坐在椅子里抱着双腿,头靠在膝盖上,没了平日的生气。  “怎么?瞧见怕了?”  “只是觉得太残忍,对一个女子也如此这般下的狠手。”尹晴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平日里我要你谨言慎行,第一日进府我便告诉你隔墙有耳的道理,你都是不听,饶你运气好未被听见,若你运气不好今日躺在椅子上的就是你了。”  “晴儿未曾想过深宅里需这般谨慎。”  尹晴年纪轻,打小跟着自己,父亲母亲随和对下人也好,自己拿尹晴当做姐妹,父母亲也随着自己,时间久了也拿尹晴当半个女儿待她好,后来家道中落,自己在莺语阁百般护着尹晴,小丫头何尝见过这种因为一句话就活活被人打死的场景,今日的情景她吓得不轻,但也正好给她提了个醒。  “小姐莫要在吓晴儿,晴儿知错了。只是见那女子可怜,也不知她是否有父母,家中父母知道该是如何伤心。”  尹碧落也没了话语,这个问题她插不上话。  府里因为下午的事陷入了一片死寂,前所未有的安静,每个人都提着十二万分的心做事,生怕做错了什么又冲撞了主母。尹碧落躺在凉椅上看着天边的红霞,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极了今日那血肉模糊的猩红,没了吃饭的心思。  后来也不知尹晴从哪里听来的,听闻主母只给了那女子的父母五十两银子算交了差,但那夫妻二人可只有一个女儿,本想着送进将军府谋个好差事,却不曾想怎还丢了性命。  尹晴愤愤不平了半天,抱怨许久。尹碧落觉得主母未免太过薄情,莫说五十两银子,你就是给个千两万两又哪里抵得过丧女的心痛?但于主母来说她已经仁至义尽,不过贱命一条,死了也没什么可惜,且还犯了错,她能给出五十两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