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是一条高梯,由重物所驱动,用于古代的生产活动。它由碗口粗的钢索、轨道和配重物组成,早已年久失修,锈吃透了它的每个角落。
用这高梯下山是必然行不通的,那相当于是在玩命。我们只能慢慢走下去了。
山脚下的骨人仍未停止他们膜拜的动作,这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仪式,他们没有做献祭之类的事情,也没有像东国人一样烧香祈祷的意思。但这又像极了一个仪式,颇带有邪恶宗教的意味,十几个骨人排列整齐又赤身裸体地跪倒在那死去的擎天骨人前,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实际上,我越看越感觉不该走下山去,这是一片连菊千代都并不通晓的大地,并且还有不对劲的骨人。一旦和那些骨人发生打斗,左高两兄弟的武士刀可伤不了他们的钢铁身躯,我还要背着菊千代来应对。两把斧头负重对战十几个骨人,这可真是一场恶战。
下山的路上,我和菊千代讲了我的顾虑。
“虽然很长时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一般来说,骨人都听得懂,也会说世界上的所有语言,只要交流不成问题,我觉得他们不会滥杀无辜的。”菊千代回答。
----------------------------
大概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们终于走下山,那十几个骨人仍然没有停下膜拜的动作。我担心会破坏他们的“仪式”,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叫大家都在一旁等候,等到仪式结束,我们再上去搭话。
时间刚好中午,太阳就在我们脑袋顶上照着,夏天的烈日烤得大地泛起滚滚热浪。菊千代的散热系统也不工作了,他的身体变得滚烫,和他说话时,他的话语也慢慢变得糊涂。
我们把帐篷支起来,暂时遮盖一下猛烈的阳光。我把一根树杈直直地戳在土地里,起初它是没有影子的,我们一边等待一边休息,也无事可做,慢慢已经等得麻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只是看着骨人们不停膜拜的动作,心里骂了一万句脏话。
树杈的影子越拉越长,太阳逐渐运动到靠西边。温度没有那么热了,菊千代醒了过来,身体变得凉凉的。由于昨晚的熬夜,希望不知不觉地就躺在我身边睡着了,睡得甚是香甜。我也开始泛起困意,上下眼皮打架,虽然左高两兄弟在轮流看守,但我无法放心地睡去,我知道如果真的突然发生打斗,他们两人处理不了这帮骨人。
眼瞧着天空越来越暗,太阳就快下山,大家早都睡了一觉,补足了精神。骨人们终于站起身来,我看到后,赶快把大家都叫了起来,我们手忙脚乱地收着帐篷,准备追上那帮要往南边废墟走的骨人。
这时候,两名骨人朝我们走来。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其中一个骨人问到。
他们所说的语言由东国语和圣火语的单词组合而成,语法却与这两种语言都不相同,是一种黏着语的语法,与我的母语在语法方面非常相似,并且他们说话带着很别扭的味道。我根据两种语言的单词大概可以听懂是什么意思。
我把菊千代从帐篷里抱出来,放到他们面前,“这是我朋友,他坏了,具体都有哪里坏了我们也不清楚,据说要换零件,我们也是路过,看到了你们一帮骨人。”
那骨人的眼神让人感觉并不友善,上下不停地用目光搜寻着我们身上的信息。他的语气也是同样带有审讯意味,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是来干坏事的。
在被他们的目光扒光了衣服强奸一遍以后,他们的语气变得不带情绪,只是说了一句:“跟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