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先将纸条交到刘导的手中,自信的看了知知一眼,知知更加心虚了,十指紧紧的捏着纸条,迟迟不愿意上交。
刘导看了眼安歌的纸条,眉头蹙了起来,看看安歌那一张自信的眼睛,神色安然淡定,不着一丝慌乱。他又看了眼不愿意上交的知知,催促道,“知知小姐,你的呢?”
路清鱼一把抓过知知手中的纸条,亲自交到刘导手中,她含着笑道,“知知从不参加这样的场合,若不是剧组今天非得安排来这里,她不喜欢社交,只喜欢绘图。”
她替知知的不安解释。
“我知道了。”刘导拿过纸条看一眼道,什么也没有说,便仔细的研究起那一张原创的底图,他瞬间了然道,“原来,没想到一张小小的绘图里竟然藏匿着如此玄机。”
“安歌,你说一说。”刘导摆手让安歌先说,眼神里流出一丝赞赏。
路清鱼的神情瞬间紧张起来,她绷着一张脸,拿脚踢了一下知知,压低声音,用只能二人听到的话说,“保持镇定,别给公司丢人。”
她们作为业界的精英,绝不能输给安歌这个名不见经转的小绘图师。
知知立刻将腰绷得板直,双手搁在双膝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安歌,只见安歌再次将原图举起来,让在座的人都看到,她直接指了襟边的方向,“里面缝了几条金色的水纹,起初一看是让人误会的乱线条而已。”
“大家,看看这襟口边上绘的是什么?”
“知知小姐,你先说?”安歌突然话锋一转,将箭头直指知知,“我想知道知知既然是原阶的绘图师,她应该知道。”
知知的脸刹那间泛起一层白色,好在阳光微暗,正好照不到她的地方。不过,她还是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十指有点凉。
感觉周围一片冷气袭来。
“我说过,你先说。这是我们知知从业以来的最高行业机密,知知不能先说。”路清鱼直接替知知将话题挡过,她瞪着安歌道,一副绝不让你好看的样子,像极了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刘导看到路清鱼护属下心切,便摆摆手道,“安小姐,你可以先说,这样主动权也好。”
安歌看了眼一直低眉顺眼的知知,心中一阵冷笑,原来大名鼎鼎的知知不过如此,她以前真是太抬举她了。
“我说,”安歌举着图换了一个姿势,调整下胳膊的酸痛度,她用另一只手指着襟边的缝隙里那一道道杂七杂八的金色线条道,“这不是别的,这是甲骨文,是我绘图的重要标志,只是形状略有改变,但是字形还是隐约可见。”
剧组里有一个略懂甲骨文的人道,“确实有点像甲骨文,但字,我不太清楚,还请安小姐明示?”
安歌自信的道,“正是我的名字,安歌,所以别人的绘图里怎么可能出现其它绘图师的名字,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会议室的空气骤然而降。
这个时候连刘导,路清鱼及其它人都没有想到这样的细节,此时的知知感觉四肢冰冷,她无力的阖了下眼睛,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路清鱼抬手掐了把知知的手臂道,“该你说了?”
“抄袭再能说也是嘴皮子功夫,不是笔下功夫,所以我们也要听听知知的。”路清鱼还在垂死挣扎,不肯罢休。
“路总,我的想法已经写在纸上了。让刘导念念吧。”她知道自己必输无疑。
“疏缓节兮安歌,安歌两字下面划了一条线。”刘导将知知的字条举过来指示给大家看,大家一看,不禁吸了口凉气。
这一句是楚辞里的句子,重点是划了线的安歌,难道知知也是这样想的。
会议室里的气氛再次浓重起来。
刘导摇摇头,“你们二位绘图师,还真是心有心有灵犀一点通?”居然想法都是出奇的一致?
知知那一双涣散的眼睛重新再聚光彩,她没有想到随意写的一句话,她是写安歌的,她实在不知写什么,就想到了安歌名字的出处,疏缓节兮安歌?还把安歌画了重点线,没想到歪打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