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平日里与法叶侃侃而谈,在法会上口若悬河,展现出的佛法修为之深,可丝毫不在妙灯之下!
这冉底是谁?
法叶沉着无比,将考工详解卷起来收进袖管中,起身施礼道:“阿弥陀佛,原来是师兄,为何这么早来寻贫僧?”
所有人后退和我不打兵起身,两人眉目沉重,看向外面。
妙灯不屑地看了两人一眼,道:“外面没人我要来见法叶师弟,还要前呼后拥不成?”
两人有些尴尬,但依然警惕地站着。
妙灯也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地走进房中,和法叶相对而坐。
“师弟,自你到兴殷寺以来,老和尚待你如何?”妙灯冷冷道,“为了师弟的名声,老和尚还光开法会,聚集北海名僧。数日之间,整个北海郡,谁人不知你法叶禅师的名号?可你呢?又是如何对待老和尚的?半夜偷窥,还乘坐我的笼舍观光游览,甚至尾随老和尚去县城。嘿,回来后还顺手牵羊,摸走了这卷考工详解!五戒十善,不偷盗乃是其中要义。师弟啊师弟,你可真是让老和尚好生失望啊!”
法叶捻着手上的佛珠,叹息道:“师兄,事情即已到了这等地步,你又何必妄语?世间有尘垢,然后有拂尘心中有不舍,这才有失意。贫僧拿了详解,是为了查清你的罪孽。师兄你五戒全犯,还算是佛门中人么?”
“哦?”妙灯咧着嘴,脸上露出一个阴沉沉的笑容,“老和尚竟然五戒全犯了?来听听。”
法叶道:“第一戒,不杀生。严家满门一百七十八口,亡于谁之手,师兄要我么?”
妙灯默然不语。
这话是他自己在邓府亲口对白玲珑的。
法叶又道:“第二戒,不偷盗。要盖这兴殷寺,恐怕花费的银钱不是一笔数目吧?账目上的三万贯,只怕是远远不止。至于这钱从哪儿来,贫僧倒是不敢断言。只是,哪怕抛去这一条,师兄深夜潜入他人宅邸,恐怕也称得上是偷盗了吧?”
妙灯继续沉默。
法叶继续道:“第三戒,不淫邪。佩兰姐所见那次,昨夜邓府之事,师兄心知肚明。”
“第四戒,不妄语。师兄披着这人皮面具,行走在青白日之下,庄严佛寺之中,口中出言之时,可有考虑过佛祖降罪?”
妙灯鼓起了掌,赞叹道:“师弟固然慧眼如炬,一番话字字珠玑,老和尚无从辩驳。只是这第五戒贫僧可从不饮酒。”
法叶摇了摇头道:“师兄偏执了。为何我佛门不让饮酒?是因为饮酒容易使人迷幻不端,而师兄惯用那迷药,摄人心魄,还不是犯了戒么?”
妙灯哑口无言。
所有人后退和我不打兵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如此犀利的对话,在现实中可实属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