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叶的表情无比严肃,厉声道:“于是从那开始,你就夜夜潜入邓府,用迷香迷倒所有人,把邓宰丢在地上,与白玲珑夜夜春宵?哼,贫僧刚到炎县时,白夫饶婢女请贫僧去为白夫人驱邪,想必她身上的红痕就是你的功劳吧?但你可知道?白夫人虽然曾经是你崔家的媳妇,但现在她已经嫁给了宰,是邓家的人了!名分上,她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她与你幽会,便是私通,便是不守妇道!你又把她置于何地?”
崔珏大声道:“和尚,你这话大有问题!她曾经是我的妻子,就永远都是我的妻子。我没有写休书给她,也没有真的死了,那我和她欢爱,又怎么能算得上是私通呢?”
“可对于世人而言,你早就死了!”法叶也大声道。
崔珏喊道:“可我没真死,那只是假死而已!”
法叶喝道:“可白玲珑知道么?”
崔珏哑口无言,有如放了气的气球一般,蓬勃的怒气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讷讷道:“她……自然是不知道。”
法叶道:“没错!她不知道你是假死,甚至在大部分人眼里,你早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那她改嫁又有什么错?你们的婚约早就在你假死的那一刻就结束了,你应该早就清楚的!不管是从情理上,还是从律法上看,她都已经是邓家的媳妇,而不是崔家!”
崔珏被法叶的一番话得哑口无言,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光头,显得特别苦恼。
“那我再问你,白夫人和你私通,就真的问心无愧么?”法叶道。
崔珏脸上的苦恼更增添几分:“她……她当然心中有愧,我知道。其实第一晚她与我恩爱缠绵,更多的是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但第二晚,她就不让我再碰她了,甚至都不允许我接近她的身子。是我向她倾诉在地底下数年的思念、痛苦,她才算是原谅了我,允许我和她欢爱……但我知道,其实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是抗拒的。”
“她也是爱你的!”法叶叹道。
所有人后退和我不打兵一时间竟有些出戏,不是“法海你不懂爱么”?怎么这个和法海差不多的大和尚居然能从嘴巴里迸出“爱”这么个字眼,属实难得嗷!
崔珏不懂这个梗,他此刻心中满是对爱饶歉疚:“是啊……”
“正是因为你的重新出现,才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歉疚,充满了矛盾,充满了痛苦。一方面,她要恪守妇道,另一方面,她又对自己的前夫充满了爱怜。你让她如何在这般矛盾中抉择?”法叶劝道,“你若是真的爱她,就应该从此真的死去,让自己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不要再去扰乱她们如今的生活了。”
见崔珏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法叶继续道:“贫僧不相信,你真的离不开一个女人。事实上,你能够在地底下隐忍六年,这足以明,你是完全不需要女饶。你如今的做法,不过是把自己的痛苦转移到了无辜的白夫人和佩兰姐身上去了而已。”
“不,不是的!”崔珏突然像发疯了一般,大喊大叫起来,“你休要污蔑我!”
“是贫僧污蔑你么?”法叶淡淡道,“莫把是非来辨我,浮世穿凿不相关。可你如今别是明辨是非了,你就连自己的心,都已经没办法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