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青?是院子里的青稞姐姐吗?她……她好像告了病假,明日才回呢。”阿福一头雾水的回答着。
青稞是世子院里的一等大丫头,素来办事稳重宽和,深得主子信赖。
在殷雪罗嫁进来前,院子里的事务向来是由青稞姐姐掌管的,此前青瞿阁纪律松散,也跟管事的青稞不在有关。
若是白崇锡未表态,她要争夺管事大权,自然绕不开青稞这一关。
原来还真有小青啊!殷雪罗咂咂嘴,“那小青长得好看吗?”
阿福硬着头皮回答:“青稞姐姐……自是好看的,但是……又哪里及得上世子妃的美貌尊贵。”
殷雪罗心想:世子妃哪有什么美貌!这小滑头还挺会说话的。算了,既然世子抢了我的金窝窝,那我就只好去练功了。
竟然就这样放弃了?以你的厚脸皮,不是应该继续刺激对方直到炸毛吗?小鉴怀疑的问。
咦,这可是你说的哦,就等你这句话了!人家可是猥琐流的老祖宗,怎么会轻言放弃呢!殷雪罗脚步轻灵的调转方向,贼兮兮的向屋后走去。
小鉴无语的看着她在宽大袖子里掏出一支迷烟,再次怀疑自己是否脑抽了,才看上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主人。
随后上不了台面的殷雪罗小心翼翼的来到窗外,用手指沾了沾口水,熟练的在纸糊的窗缝上戳出一个小洞,把手中的竹管插进一小半,深吸一口气,慢慢把管子里的迷烟吹了进去。
你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你老公!小鉴已经没眼看了。
白崇锡躺在床上,思考着如何引蛇出洞,揪出内奸。
他忽然就觉得困意满满,由于在自己家中,少了提防和警觉,白崇锡也没察觉不对劲,于是便顺着这股汹涌的睡意进入了梦乡。
梦里,有个娇小又温暖的身体靠近,还带着桂花糕的甜香,令他无边安心,沉沉睡去。
事实上,迷晕世子后,殷雪罗从袖子取出轻薄匕首,拨开窗户栓子,壁虎般爬进去,回手关窗,还不忘顺一碟桂花糕,蹑步到千工床边,把自己塞到床里的空位,摆放好世子的手臂,便枕着软枕翘着二郎腿,惬意的吃起零嘴。
殷雪罗整套动作一蹴而就,丝毫不见生疏与停顿。
小鉴:主人,你知道羞耻两字怎么写不?
殷雪罗:我在履行夫妻义务,你有意见?
不知梦到什么的白崇锡忽然侧过身来,伸出包成粽子的手臂,揽住了她的腰往回一捞,殷雪罗就被带到他的怀里。
如此亲密的姿势,“羞耻”罗也不能好好的吃糕糕了,便索性靠在世子带着淡雅熏香的怀里睡着了。
半个时辰过去,睡了个好觉的殷雪罗醒来,在安静的睡美男额头“啾”的偷了个香,认认真真的打量他精致英挺的五官,自言自语。
“真的一模一样呢!连睡着的姿势都那么像,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你了,小白世子。”
趁着小白世子还未醒,殷雪罗起身下床,然后光明正大的从门口走出去。
守在门外昏昏欲睡的阿福和下人,看见走出来的世子妃,睡眼惺忪的样子,全体呆若木鸡。
殷雪罗笑着亲切的对双眼已瞪圆的阿福说:“小白还未醒,待会儿出来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要提起,否则他会害羞的。”
阿福愣愣的看着世子妃一脸靥足的离去,脑中浆糊一片。
神小白!世子爷,您这样说一套做一套,正面互怼不息,暗地偷腥不止,我们作为下人真的很难猜出您的想法啊!
阿福觉得自己越发糊涂了,若是喜欢,又怎会让他守在门外,若是厌恶,又怎会同床共枕。让我死守门口,却来暗度陈仓,世子爷这么恶趣味吗?
这一点,在后来世子走出房间,额头顶着一小块淡淡嫣红,却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时,坚信不移了。
阿福觉得自己真相了……
奇葩人做奇葩事,不止所有人想不到,旁观的阿福都想不到,连当事人白崇锡自个儿都想不到,自己就这样再一次“被同床”了。
再一次收到小厮来报,世子妃与世子傍晚在卧室里单独待了半个时辰,程夫人觉得这位世子妃,在儿子心目中大约也是有些分量的。
于是原本想逼迫儿媳把绿萝和翠桐抬成姨娘的计划暂且也搁置了,还是等锡儿伤好了以后再说罢。
关于吕嬷嬷之前禀报的,锡儿喜欢凶胸一点的,原本她只是一笑置之。
如今看来,或许也要两手准备,原本锡儿院子里那个管事的青稞倒还不错,只可惜早许了人,程夫人有些不甘心。
如今娶进门的儿媳,看着就笨手笨脚,不会伺候人,这成亲才第二日,锡儿便受了伤,她怎能放心让殷雪罗伺候锡儿!
青稞却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聪明又稳重的性子,母亲吴嬷嬷也是自己的心腹,若是能伺候锡儿那是最好不过了。
更何况,程夫人早看出来青稞属意锡儿,就为这个,她也要放下架子再去探一探吴嬷嬷口风,若能退了青稞之前的人家,就算多赔些银子也没什么。
由于婆婆吩咐了双双受伤的世子和世子妃,须待在院子里用饭,殷雪罗只好等着世子睡醒了再用饭,她再饿也只能吃些茯苓糕、豌豆黄。
等她吃完两碟子少得可怜的糕点,白崇锡终于睡醒了。
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他,看到外面等自己用饭的殷雪罗,顿时板起脸吩咐了一声:
“把我的膳食送到书房,往后都是如此。”
看透本质的阿福果然如此的点了点头,心想:就是这套路,没跑儿!
殷雪罗倒是没多想,饭点早就过了,反正她只要有好饭好菜就行。
若硬要两人凑一块吃饭,她估计会因为挑逗秀色可餐的小白世子而耽误吃饭的,这么一想,还是吃饱再徐图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