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永年,别想三想四的了,踏踏实实的干吧,兴许能转正式的呢。”李永利一句话把路封得死死的了。
“也是,俺不胡思乱想了,喝酒!”李永年不傻,这当哥的怕自己麻烦他,不愿意帮这个忙。
“娘,这是俺孝敬您的。”李永年见跟大哥无话可说,随手从兜里掏出了二十块钱,塞到了姜翠花手里。
“哎呀,还是永年孝顺啊!”姜翠花斜眼瞅了李永利一眼,将钱装入棉袄最里面一层里。
“看起来永年的工资不低嘛!”李永利受到了刺激一般,脸色非常的难看。
“这孝顺爹娘,不是工资高低的问题,即使俺不吃不喝,也不能让爹娘饿着了。”李永年一口又将杯中酒干了。
这李永利,学历高,每个月工资,少说也要六七十块,但就是不愿意给父母一分钱,虽然粮食偶尔会给一些,但是父母也要打油称盐呀。
李振友,有个堂哥,叫做李振兴,无儿无女,是个光棍,李永利,名义上过继给了李振兴当儿子,但是李振兴,从来也没有真正养过李永利,只是挂了个名;始终还是李振友供应着李永利上了学,然后结了婚。
李振兴死后,将三间草房传给了李永利,这样,李永利只承认自己是李振兴的儿子,李振友这里,好歹模糊模糊,并不是太真心,特别是媳妇马兰那女人,拿着一分钱当月亮,也不愿意去孝顺公公婆婆。
想到此事,李永年就来气,一个人默默的喝酒,一壶酒被其喝了一大半,脸上也有了些醉意。
“李永利,今日···俺还叫你大哥,是看在你和俺,一个娘的份上,你···宁愿拿着米面,去孝敬村里的那些···蛀虫们,也不愿意多···给爹娘一分钱,俺很看不起你!”李永年一口干了杯中酒,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出了屋子。
“你····”李永利霍的站起身,指着李永年的背影,竟无话反驳了。
“永年····”姜翠花想去拦住李永年,站起身又坐了下来。
“这永年,干临时工,每个月只有十八块钱的工资,还省出来孝顺俺,唉,真是难为他了。”姜翠花虽然脾气不好,但还是能分清是非曲直的。
你李永利是过得什么日子?他李永年又是过得什么日子?当娘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娘,俺四个孩子,张着嘴都要吃饭,你看俺这一大家子的开销,的确是不少啊,俺还想让您接济接济呢!”李永利向姜翠花倒苦水道。
“行了,永利呀,你要是缺吃少穿,就找俺,总不能让你们穷的过不下去吧。”姜翠花的嘴可不管那些。
“你看看这个年过的,真晦气,不喝了!”李永利把面前的酒杯一推,猛地站起身,向隔壁家里走去。
李永年一路上,歪歪扭扭地走在大街上,因为路上有融化的雪水结的冰,挺滑溜的,正常人走着都容易摔倒,何况喝多了酒的李永年呢。
李永年一路摔了好几个跟头,崭新的军装上,沾满了泥巴。
“哎呀,这不是永年吗,喝多了吧,吃了几个狗啃泥了?”支书李永福,正站在小卖部门前看下棋,看到李永年的狼狈相,嘲笑道。
“哈哈,过年嘛···开心就喝···喝醉了才是真性情,俺从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弄虚作假,口蜜腹剑···这喝酒也一样!”李永年想到这李永福在背后捣鬼,致使自己的民兵连长丢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永年话里有话呀!”李永福可不傻,怎能听不出言外之音?
“哈哈,随···随你怎么想!”
李永年摇晃着身体,继续向家里走去,身后的李永福,气鼓鼓的,脸上变成了猪肝色。
“在白家庄,你还能反了不成?”
李永福自言自语的,似乎在想着计策,如何对付李永年这个愣头青,再也没有心情看人家下棋了,闷闷不乐的向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