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太尉冷声道“你心里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吴扬,你投靠洛禾公主,就是与白家势不两立,而为父也会被你害死的。”
吴扬叹了一口气道“反正我心意已决,父亲与我多无益,我的心意任何人也不能动摇分毫。”
吴扬完就闭了眼睛,用行动来表达着坚定的态度。
吴太尉气的浑身发抖,可又不能再动手打他,只能继续好言相劝道“扬儿,你是我们吴家的希望,白家手段阴狠,残忍无情,现在又朝堂动荡,朝不保夕,你投靠洛禾公主,就意味着吴家与白家完全对抗,白御最恨洛禾公主,到时候白家必然想把我们所有人都除之而后快,我不能让吴家在我们这一辈毁了,你身为吴家的子女,怎能为了儿女情长,不顾全大局呢?”
吴扬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只是他无法放弃洛禾公主,所以他才从心里自动忽略掉了那些烦扰。
吴扬自然也不愿意吴家被毁掉,可是他无法放弃自己的感情,他一直思索着保全之策,可惜却想不出来。
“父亲”吴扬轻声道“我身为吴家的儿女,自然以吴家为主,可是为何我们一定要依附白家呢?若是盺朝亡了,那白家就会被扣乱臣贼子的帽子啊,我们这些人岂不是更会背负着叛贼的骂名?”
吴太尉认真的道“你以为白家没有想到这些,否则怎么会一直留着洛禾公主的性命,洛禾公主杀了白御的女儿,盺朝的皇后,你知道白御心里有多恨吗?若不是想要名正言顺,他早就把洛禾公主处置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洛禾公主迟早会死,即使不是现在,也必然是将来,白家总有一会杀了她,而且白家如今掌握了下兵权,一切都是大势所趋,所以现在已经可以看到结局了,赢的人必然是白家,洛禾公主不管如何兴风作浪,都不过是一个笑料罢了。”
“扬儿,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依附白家是形势所迫,不得已为之,可你不一样,你一直都可以全身而退,所以我才反对你当官,不想让你也步入我的后尘,更何况现在的局势鱼龙混杂,此刻做官就是在引火自焚,所以何必非要让自己趟这浑水呢?仅仅为了所谓的喜欢,就赔付家族的命运,扬儿,到底值不值得你自己心里思索清楚。”
听了吴太尉的话,吴扬沉默了下来,他觉得有些困顿和迷惘,只是喜欢了一个人,可却这么累和艰辛。
世家子弟的悲哀就是如此,虽然出身富贵,锦衣玉食,衣食无忧,可是却背负了太多的责任,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
只不过想要喜欢一个人,如今看来也变得这般艰难。
吴太尉发现吴扬有些动摇,他心中一喜,继续道“若是两情相悦我也就不多了,可现在洛禾公主的心里并没有你,她一直都在和白世子纠缠不清,你在她的心里永远都是一个过客,或者是一个可以被利用之人,而你注定只能远远的看着她,你的喜欢只是一场单相思,把这些都考虑清楚了,你再仔细想想,做这些还值得吗?”
吴扬苦恼的道“我不知道,我现在感觉很乱。”
吴太尉轻轻拍了一下吴扬的肩膀道“扬儿,我给你足够的时间,你仔细思虑清楚,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不用忧心琐事,继续和从前一样随心所欲的谈诗作赋不好吗?”
吴扬叹了一口气道“我真是懦弱,喜欢一个人竟然也如此畏首畏尾,若是被洛禾公主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她想必对我很是失望吧。”
吴太尉语重心长的道“扬儿,别人对自己失望不可怕,自己对自己失望才可怕,听父亲的话,明为父替你辞了官吧。”
吴扬轻声道“父亲,我再考虑一下,你先出去吧。”
吴太尉点点头“伤口虽然浅,可也不能觑,你仔细注意着,我也会多提醒照顾你的婢女。”
“明明已经好了,你们总是爱题大做”吴扬完就闭了眼睛,他感觉有些累。
“父亲走了”
吴太尉停顿了一下推开门出去了,看到吴扬松了口,似乎听进去劝了,吴太尉现在的脸色也变得好了很多。
朝堂之连杀两位大臣,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下百姓不知原因,全都怨声载道,对洛禾各种诅咒和谩骂。
刚骂了一,百姓们却突然之间对洛禾改变了态度,甚至是与以往完全截然相反的态度,百姓们都拍手叫好,洛禾公主有智有勇,敢于在朝堂之诛杀佞臣,可谓是女中豪杰,下之幸,洛禾的名声瞬间有了翻覆地的变化。
洛禾自然知晓此事是有人在背后相助,她派人去查过,回来的人报告有人把这两位大臣生前的各种罪状都公布了出去,粘贴在了各处,百姓们全都知晓了原因,也就理解了洛禾的做法,甚至还拍案叫好。
虽然查不到是谁公布的罪状,可洛禾的心里已经猜出了答案,这种手段恐怕只有白隐能做到了吧。
死的人都是依附白家的大臣,其他人必然不敢得罪白家,所以更不会公布这些罪状,唯一的可能便是白家自己公布的,白御当然不可能,所以必然是白隐所为。
只是他真的愿意违抗自己的父亲来帮助自己吗?
洛禾对自己的猜测有些紧张,若不是白隐所为,她虽然心里会有点难过,但也是可以理解的。
是自己亲口和白隐的,从此以后,两人之间再无瓜葛了。
自己和白家本就是敌对关系,所以他又没有帮自己的责任。
吴太尉私自来找了洛禾,他刚到了公主寝殿就跪着不愿意起来。
洛禾无奈的道“吴太尉,你这么大岁数了,一直跪着多难受啊,快进来喝杯茶吧。”
吴太尉大声道“臣有罪,只愿长跪不起。”
“哦?”洛禾勾起了唇角问道“吴太尉何罪之有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太尉直接道“昨日洛禾公主举荐扬儿为侍卫统领一事,怕是不能从命,如今吴扬受了伤在家中养病,今日我就是代替扬儿来向洛禾公主辞官的。”
洛禾皱眉头道“这么来吴太尉是想要抗旨不尊了?所有文武百官全都知晓,吴扬是我竭力举荐去的,可如今他还没有任职就立刻辞官,这简直是不给我面子啊,若是被文武百官知道,还不知道要如何耻笑我。”
“我这人最受不得委屈,你们让我心中不快,那我也只能一并奉还了。”
吴太尉跪着磕头道“罪臣自知有错,全凭洛禾公主发落,只是辞官并不是不给洛禾公主面子,而是扬儿他实在是不合适啊,吴扬一直都在府中长大,平日里喜爱游山玩水,饮酒作诗,自由散漫惯了,又怎能忍受进宫当值被束缚呢?不仅如此,扬儿他从未做过官,又无才无德,实在是不能堪当重用,侍卫统领一职还是要请洛禾公主重新定夺才是。”
“吴太尉今日对我的态度不再像从前一样冷冰冰的了,这倒是难得的改变啊。”洛禾完又感叹道“自由的确是人生一大幸事,既然吴世子本就身于自由的地中,那又何必把他拉进这黑暗压抑的地方来呢?更何况吴扬对我有恩,所以他辞官之事我准了。”
吴太尉当即长松了一口气道“多谢洛禾公主!”
洛禾想了想道“他承诺过我,今后会与我合作,如今却食言了,我希望吴太尉平日里还是不要让吴世子进宫了,我不想再看到他。”
吴太尉点点头道“洛禾公主放心,我保证他日后不会再进宫来烦扰洛禾公主。”
洛禾轻轻的摆了一下手道“行了,退下吧。”
吴太尉起了身行了一个礼后就离开了。
洛禾想了想叫来了一个侍卫,她拿出一锭金子递给了这名侍卫“拿一锭金子能不能买到你的真心?”
侍卫犹豫的把金子接了过去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属下一直都对洛禾公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洛禾笑着道“不用这种言不由衷的话,你一直忠心耿耿的是白家,你们何曾把我放到过眼里啊?只是你虽然是白御的人,可不代表不能成为我的人,白家不能给你的好处我可以给你,白家一向把你们的命看的轻微,但我却从来都不会,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白给的好处谁不想要?所以,你想清楚愿不愿意以后留下来安心替我办事?
侍卫跪了下来恭敬的道“自然是万死不辞。”
洛禾冷静的命令道“现在替我办一件事情,把今日吴太尉进宫与我见面的事情传扬出去,务必要让白府知晓,传闻自然不能太真,所以你觉得对我怎么有利,你就怎么。”
“是”
那个侍卫下去办事了,洛禾坐在了寝殿外面的躺椅,她慵懒的闭了眼睛。
洛禾不禁嘲讽的笑着,吴家想要全身而退,隔岸观火,这世间哪有这么便夷事情,他越是害怕的想要远离,那自己就越要把他们全部拉进来。
吴家的事情洛禾曾经也调查了很多,吴太尉之所以能走到今,也做了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手沾染了很多无辜的生命。
如今吴家已经如日中,可过往的一切不代表不存在,这些该死的,洛禾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不过是短短一时间,关于吴太尉私下里与洛禾公主见面的传闻愈演愈烈,甚至有人开始猜测,吴太尉或许一直以来都是洛禾公主的人,只是洛禾公主安插在白御身旁的一个眼线,还有人吴太尉临阵倒戈了洛禾公主,可见洛禾公主必然是未来的九五之尊。
大家都纷纷猜测,日后盺朝可能会迎来唯一一个女帝。
吴太尉听到了流言,请了病假不再早朝,他吓得躲在府里再也不敢出去,他怕一出府,自己的命就被埋伏在暗处的隐卫给取走。
可若是一直不露面,又无法和白太师解释清楚,如今依附白家是最好的自保方式,所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背叛白家,更不会像流言一样选择与洛禾公主交好。
他还没有傻到是非不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