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邪,搞定了吗。”
我摇了摇头,简单跟他们说了下情况,然后问刚跟先祖之灵切断联系,失去祖宗庇护,看上去非常难受的钱川:
“……钱老板,你家祖宗炸了毛非要灭你,现在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这祖屋拆了,或者我干脆放一把黑火,但那样他们也就元气大伤了。或者你先忍一忍,我再想想办法。”
给出这两个选项,其实我心里也很纠结。直接拆房子灭了这股祖气简单,它们已经造反但仍没能败光钱川的财运,说明祖宗庇护对钱川的运势影响有限。
可他们又确实是钱川的先人,老钱让我灭了他们不是数典忘宗嘛。
不过钱川揉着太阳穴,没怎么犹豫便说道:
“我这里……还不算难过,祖宅是我钱川的根基,我的前半生都在这里,还是不要动了。”
“劳烦韩大师再想个别的办法,报酬什么的都好说……”
我点了点头,心情更加纠结和复杂,但要帮钱川的想法更坚定了。
我在钱川的身上拍了一下,在他体内留下一道真气,衣服上抹了一点黑气,这能让他舒服一些。
我要再到钱家祖坟,看看能不能把整个祖坟给镇个几十年,如此来解救跟他们闹掰了的钱川。
可是我刚到村西钱家祖坟,却已经有人在那里了,正是我们刚到钱家村时,在村口对我们呸了一声那个老大爷。
老大爷这会儿拿着一桶水,还有一开抹布,正帮钱家祖坟做着清洁……我没有马上过去,而是在不远处站着。
老大爷干了许久,总算清理掉墓碑上大部分的污物,然后顺势坐下靠在墓碑上,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赶紧让真气运行耳朵附近的经脉,让我的听力进入非人状态,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
像这样灵活的进入非人状态,是我成为大法师后才掌握的能力。
“唉,老钱头你生了个大老板,要带着全村挣钱,老伙计是真为你高兴啊……”
“可钱川这兔崽子,挣了俩钱就烧包,给别人修的祠堂不错,可咋就把你的坟修成这样?碑上密密麻麻都是字儿,我都找不到你了……”
“你老钱活着的时候就倔,不让干啥你就都非干不可,惹急了直接掀桌子,哪次不是把老村长、会计、老张头、老刘头都折腾来劝你,这才肯下台阶?”
“你跟我老钱叔脾气都暴,到了那边收敛一点,别再让人给揍了……”
老人家在墓前坐了一会儿,然后拍拍屁股上的土,拎着水桶就回村去了。
我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心头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原来钱川的父亲、爷爷省钱都是倔脾气,想不到现在比生前更倔,非要弄死自家孙子不可……不过我已经有办法了。”
我迈开步子,一身轻松,直奔村东钱家村祖坟旁的祠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