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是复印件，上面的内容是一串汇款流水号。

而这上面汇入的账户……居然是自己的！

账户的数额，也与她前些天收到的那笔画卖款，一模一致。

苏念念猛然将手指收紧，纸张在她手中皱成一团。

老爷子处处想要干涉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背地里调查自己！

“白董事长，恕我直言，你这种行为，真的很可耻！”苏念念倒退一步，神色中多了几分悲悯。

这份悲悯，是对他，也是对自己。

白老爷子脸色顿然沉冷，“苏念念，这份账单，可是出自于锦城的账户，在说我可耻之前，先看看你用的是谁的钱！”

“不可能！”苏念念脸色苍白，拽紧了手心。

“可不可能，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他目光深思看向医院楼层，轻轻道：“如果没有锦城，他现在应该早就死了吧。”

这一句正好击中了苏念念的心，她颤抖的拿出手机，按出方梓妍的电话。

电话接起，苏念念不等那头出声，便迫不及待问道：“梓妍，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梓妍心里顿了一下，佯装镇定问道：“怎么了？”

“那笔交易的打款账户，为什么是白锦城？”苏念念咬咬牙，直接问出了心里头的疑问。

并不是她不相信方梓妍，而是她知道，白老爷子这人最喜欢追根刨底，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拿这些来说事。

方梓妍这会已然大乱，正想着要怎么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劝服方梓妍时，白老爷子在一旁冷声开口，“念念，你不必在我面前演这么一出戏，你和锦城到底是怎样的人，我是知晓的。既然锦城选择了帮你，那就证明你们两人之间的瓜葛，是怎么都扯不清了。”

话中带话，充满意犹未尽。

“你走开！”苏念念仓促下，挂了电话捏紧手机看他，唇色发白，“这一次我不会妥协的，死也不会！”

接着也不等白老爷子再说什么，她捂住了耳朵，迎着冰冷的夜风，朝着前面冲刺出好远。

如果白老爷子以为她会乖乖任由他摆弄，成为他掌心的傀儡，那他可就错了，大错特错！

她苏念念已经傻了那么一次，就绝不会再栽入第二次跟头！

回到家，苏念念躺下，坐了一夜的噩梦。

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些场景，那些冰冷的器械在她身下搅动着，白老爷子口中说出的话却更冰冷无情，那种永不超生的痛，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回忆的画面。

“念念，我们白家可待你不薄，你不要再祸害锦城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让你打掉这个孩子，也是为了你们两个人好。”

满头大汗从床上爬起来，苏念念去洗个澡。

花洒里的水却是冷的，刺骨的冷，让她哆嗦了好一阵。

穿好衣服，她出了门，去医院已经变成一件潜意识的事情。

静静谢随陪了几小时后，护士的声音从身后轻轻传来，“苏小姐，门口有人找。”

苏念念转头，眼睛好一阵无法聚焦，眼前不过是朦胧一片。

待那人走近了，她才看清，原来是蓝子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