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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翎羽国到达南天国,翠微一行人花了两个月又十二天的时间,他们目前在南天国的千鱼城,离国都云织城尚有两日的路程。    翠微通过巫祝一族特殊的联络方式跟大长老联络上,大长老她们如今在桐玉国的某个小城里,距离云织城还有五六天的路程,大长老决定到时候直接和翠微在云织城中碰面。    最近气候有点反常,现在是十一月中旬,在齐州是冬天的季节,然而天气并不寒冷,最近天上打雷的次数十分频繁,气候给人感觉反而更像是春天。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翠微看向窗外,雷声刚歇,就下起了大雨。翠微一行人如今在千鱼城中的一间客栈避雨。这几日雷雨阵阵,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    前几天雷声响起时,翠微还以为是天道发现了她,准备降下天雷呢。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在这个世界天道似乎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从她出生开始到她恢复记忆,天道没有一次降下天雷来劈她。    翠微跟临天讨论过这个问题,临天将这事归功到他身上,上官玺当时也在一旁,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翠微却觉得他这笑容带着深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翠微都没能看透上官玺。  他很神秘,身份神秘,样貌神秘,他的力量也很神秘。  翠微一度以为他是高岭之花,结果发现他也很接地气——他喜欢照镜子。    翠微真心不懂他这癖好,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是因为自恋喜欢照镜子?重点是他还戴着面具呢。这是要看啥呢?    翠微转过头,看向坐在桌子旁拿着镜子正在照的上官玺。  “镜子好看吗?”翠微忽然出声问。    上官玺抬眸看向她,勾唇一笑:“好看。”说完视线又转到镜子上。  翠微的视线无意识地落在上官玺的薄唇上,待她回过神来,赶紧收回视线。自从上次他替她净化了神魂,她又不小心亲吻了他后,她就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是不是病了?  翠微没话找话:“临天去哪了?”    临天在前几天就不见了踪影,翠微觉得这应当跟上官玺有关。  临天很明显是上官玺留在她身边的耳目,在北斗界的时候,他便暗中跟上官玺联系过。    翠微一直在猜上官玺的意图,然而她没有任何发现。她仔细地搜索了上上世的记忆,她很确定自己只是一名普通的大学生,毫无特别之处。    这名普通大学生有一天被天雷劈死,还来到了另外的世界,然后被告知要躲避天道的追杀,要成神。  这样的经历简直就像是在做梦,连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算算日子,他也快回来了。”上官玺终于舍得放下了镜子。  话音刚落,临天就凭空出现了,只见他耷拉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翠微见他不对劲,开口问:“你怎么啦?”  临天抬头看了翠微一眼,又垂下头去。他耳朵耷拉着,尾巴也不再甩动。他平日很爱惜的大尾巴的毛色都失去了光泽,看样子他像是吃了大苦头。    翠微挑眉,他该不是受了惩罚吧?  原谅她唯一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翠微的视野中捕捉到了一抹红,只见一名六岁左右身穿红衫的小男孩出现在屋中。小男孩见翠微在看他,慌忙躲在上官玺背后。    上官玺简单地向翠微介绍:“他是漫月。”他侧了侧身,将漫月从背后拉了出来。他伸手摸了摸漫月的头,“跟翠微姐姐问好。”    翠微知道漫月是尘世镜的器灵,像他这样的器灵活了没一万年都有上千年了,她可不敢认这声“姐姐”。  她笑了笑:“叫我翠微好了。”    “翠微姐姐好。”漫月仍是按上官玺的吩咐喊了翠微一声姐姐。漫月是一个很害羞的小孩子,打完招呼后,他羞红着脸,又躲到了上官玺的背后。    上官玺又拿起镜子在看,过了一会儿,他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快变天了。”  “什么?”翠微一下子没听清。    上官玺指了指窗外:“快变天了。”  翠微顺着上官玺的手指看去,只见外边的天色更为深沉,滚滚的乌云覆盖满了天际,雨下得更大了。    翠微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她心里头总觉得上官玺意有所指。    三天后,翠微一行人到达了云织城。  七大族派的住处由南天国宫人统一安排,目前只有上清观一派的人入住,为了安全,翠微按照上官玺的意思,在外边行的是上清观的名目。    自从来了云织城,翠微一直没出屋子,她近来一直在锻炼,她必须要在举行选主仪式前恢复预知能力。    殷罗倒是经常外出,他准备看看云织城中有没有适合他的工作。  殷罗一瘸一瘸地在街上行走,行至一个巷子口,他快速闪身进入了巷子中。他知道自从他进入云织城后,一直有人在跟踪他。    殷罗躲在巷中一户人家后门的门柱处,他听到一道脚步声急匆匆地响起,看样子对方十分怕把他给追丢了。    殷罗算着距离,等人一到他立刻动手,来者被他击倒在地。殷罗定睛一看,才发现倒在地上的竟是一名女子。    女子忽然遭到袭击,痛呼一声,一时倒地不起。  待女子缓过劲后,她慢慢地抬起头,怯生生地看向殷罗。    殷罗微微讶异,对方是一名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女子。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她容貌秀美,脸色却不是很好,看着很憔悴。她身上穿着粗布衣裳,看上去是需要常年劳作的人。她露出怯怯的眼神,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    自从家中惨遭剧变,殷罗对陌生人的戒心就变得十分重,他皱起眉头,冷声质问:“你为何要跟踪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陈澄浑身一颤,她直直地看着殷罗,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她的眼眸里一下子盈满了泪水:“你,真的是你。”说着,她又低下头,嘤嘤啜泣。    殷罗虽然觉得女子说的话十分奇怪,但他更倾向于认为这名女子是出于猎奇心理才会跟踪他。  他心中生出不耐,但他的教养令他无法对一名柔弱的女子恶言相向,他收敛了情绪,道:“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想了想,他搁下了狠话,“再有下次,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慢着。”陈澄喊住了殷罗,“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还记得我吗?    殷罗剑眉皱起,可能是对方哭得太伤心,也有可能是她的模样过于柔弱,令殷罗无法一下子转身离去:“这是我第一次来云织城。”    言下之意是他根本就不认识她。    陈澄呆呆地看着殷罗一瘸一瘸地离去,待他的人影消失不见了,她才掩住脸,趴在地上痛哭出声。    三个多月前的某一夜,陈澄清楚地记得,那是南天国国主逝世的那一夜。从那一夜起,她每晚都被同一个梦折磨着。    梦中的她过得十分幸福,她是陈氏一族的达天者,她祖父仍是陈氏的家主。梦中的她跟殷罗相识,相爱,最后成亲。    她和他一直幸福美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他又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陈澄放声痛哭,她的哭声中饱含着痛楚和绝望,哭声从巷子口一直传到了大街上。很多人停下脚步,驻足观看,他们都在猜测眼前这名少女经历了什么伤心事才会哭得如此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