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桌面上又多了一锭金子。
疯书生的袖子好像是一个聚宝盆,要不是打不过他,唐小乙真的想掀开他的袖子看一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金子。
疯书生进门的时候,扔地上的是最小的,一两的金锭,可以算是小费。
刚才谈定金,十个姑娘,书生拿出来一个十两金锭。是发生深入交流之前的定金。
这一回,桌面上多的那个金锭,是五十两的。
现在的金价是一比十,五十一两金子,相当于五百多两银子。本书取宋时银价,折合现金,大概是六十万。
五十两金子,就是把香姐也按在床上,钱也绰绰有余。疯书生这么做,意思就已经很明确,这十个姑娘,今天都别走。
所以,把辉月姑娘带走的事,你就不要开口了。
香姐眼一亮,又扭扭捏捏试探着说:“辉月这丫头,我养了十五年,跟自己孩子一样。今天还是她第一次……”
香姐话还没说完,又一锭十两的金子从疯书生袖子里飞出,像羽毛一样,飘到辉月的领口,从那里坠了进去。
疯书生说:“给辉月姑娘。”
又一指唐小乙说:“明天早上,他会另付梳拢钱。”
香姐一看,知道争取再多的好处,也只会白白便宜了辉月,落不到自己口袋里。于是便不再多说,安排丫鬟说:
“去跟范公子说,他来的不巧,辉月姑娘刚刚被人定下了。楼里也不能拂了贵客好意。如果他真的喜欢辉月姑娘,明天一早,就过去陪他。”
唐小乙垂下眼皮。
如果唐小乙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山里傻小子,当然听不出香姐话里有话。
可唐小乙两世为人,对香姐的这一套说辞熟悉的很。
这个香姐真是一个地道的生意人。她这一番话,看似拒绝了范叔闲,实则句句都是在给范叔闲幻想,刺激范叔闲掏钱。
说辉月刚刚被人定下,意思是告诉范叔闲:辉月刚刚被人下定金,你赶快来竞价,还来得及;
说楼里不能拂了贵客好意,意思是:这可不是我的意思,你要是怨,就怨订辉月的客人吧;
说明天早上送辉月过去,则纯粹是刺激范叔闲呢。
明天早上送过去的辉月,跟今天晚上的辉月能一样吗?
总之,只要能挑动两边客人竞起价来,香姐能获得实惠,辉月能获得名声,何乐而不为?
吃亏的,只有双方客人的钱包而已。
亏得疯书生这会儿脑子不灵光,听不出来香姐的潜台词。
要是能听出来,凭他那疯劲儿,不得一拳把香姐打成瓣。
唐小乙虽然听出来了,可是他不想管。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而且,金子也不是唐小乙出。
辉月虽说趴在唐小乙身上,却是疯书生下的定金,唐小乙今天也没打算把她就地正法。被抢走,打的也是疯书生的脸。
这个香姐被金子晃花了眼。
疯书生的脸,能是说打就打的吗?
所以,唐小乙蹭了蹭辉月的脸颊,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