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罪回答:“这些年,我过得浑浑噩噩,倒是不知道家里有多穷。”
季司晨弯下腰,用脸颊贴上林罪的白发。
她笑着:“咱们睡在一张床上,既然不是你骗了我十几年,我就满意了。你知道,当我知道你清醒出山的时候,心都碎了,我怕你是骗了我十几年。那样的话,我该有多绝望。”
季司晨接着:“曾经的你,像神一样,支撑着崤山城的。可,你却在痛苦中活了十几年。
“有一夜里,我问你,你是愿意这样屈辱的活着,还是愿意轰轰烈烈地死去。
“你回答我:想要轰轰烈烈地死去。
“所以,我就策划了这一牵”
林罪笑道:“我神志不清,的话,不一定算数的。”
“可是我信了!”季司晨大声:“你确实是这么想的!”
林罪苦笑道:“是的,我确实是想要轰轰烈烈地死去。”
季司晨像疯了一样,走到龙椅前面,大声:
“站在武林之巅,然后死去,算不算轰轰烈烈!
“三江馆的“三皇五帝”、钱慎孝卜春才,这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都为我们陪葬,算不算轰轰烈烈!
“三江馆年轻一代最具赋的方术士,如果顺利成长,必能成为下一个鬼谷子。他也为我们陪葬,算不算轰轰烈烈!”
林罪:“可是,兮不应该在这里的。”
季司晨低下头:“我也不想的。本来,我想安排他远走高飞。谁知道,她竟然来到了这里。”
林罪笑着:“你毕竟不姓林,有很多林氏的秘密,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林罪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发动?”
季司晨:“镇山城的军队一进崤山城,满城的炸药就会发作。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们得云淡风轻。
台阶上,那些视死如归的武卫中军和日升营也面无表情。
唐乙心中也吓了一跳,不过,当听了林罪最后一句话之后,唐乙心里又踏实了许多。
他轻轻向龙椅那边靠了靠,如果发生什么事,一伸手就能抓住林兮的脚踝。
林罪不会让林兮死。
只要抱住林兮的大腿,今就不会有事。
可候十八在下面,当听到满城都是炸药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他都没有心情去听林罪的最后那一段话,急吼吼地冲到令外。
这时候,一个三江馆的人连滚带爬跑了过来,乒在候十八跟前:“军师,止戈院的军队攻过来了!”
与此同时,崤山城地下某一个地方。
一个胡子拉碴的人喝完了最后一碗酒。
他把酒碗摔了,拔下墙上的火把,低声了一句:“兄弟,来世再见!”
然后把火把扔到了一捆粗粗的引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