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小姐真是博览群书,见多识广。”
“诶嘿嘿嘿,没有没有,哪里的话。”
………
“哼,从书里学的,她还真会胡诌,也就她那个傻随从会信。”白栖吾听完暗探的汇报,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木桌,旁边站着的暗探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当听到冷冽的声音响起,暗探立马毕恭毕敬的站好。
“去查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李家大小姐。”
已是日薄西山,李娉婷还拉着小南在外面到处闲逛。
“小姐,都这么晚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被老爷和夫人发现的话,咱们可就完了。”小南苦着一张脸对李娉婷说。
李娉婷摆了摆手说:“哎呀,没事,我早就打听好了,我娘最近得了风寒,闭门不出。我爹今天要跟大哥谈公事,忙得很,顾不上我们的!”
李娉婷勾着小南的脖子拐进了一家酒楼。“今天可是赚了大钱,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身穿深蓝色布袍的小二看见李娉婷两人就立刻迎了上来。“二位爷想吃点啥呀,咱们酒楼应有尽有。”那小二低头一看李娉婷挂在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笑得更盛了,“二位贵客,楼上请!”
李娉婷斜靠着窗,微微抿了一小口桂花酿,欣赏着夕阳下如梦如幻的街景,金灿灿暖融融的余晖洒在身上,好久没这么舒坦过了。
李娉婷和小南两人正在大快朵颐,身旁突然传来清澈温润的声音。
“姑娘,在下姓温名遗,刚才在赌坊一览姑娘英姿,可否和在下结交个朋友。”
李娉婷正吃着清蒸鲈鱼,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来不及吐刺就咽了下去……
“快,快,快,给……我倒水”李娉婷脸色涨红的结结巴巴说。
猛灌了一壶茶水下去,那根刺迟迟咽不下去,“醋!快给我拿壶醋!”
身旁的男子似乎也被眼前的情形给吓住了,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
“呼~终于咽下去了。”
李娉婷摸着脖子向旁边看去,只见一身着冰蓝色长衫的男子,拿着一把翠竹纸扇,担忧的看着她。
眉清目朗,松风水月,温润如玉,是李娉婷见到他的第一眼暗自给的评价,多年以后临别时,李娉婷也依然觉得他如天上星辰一般清明,一尘不染,遥不可及,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大哥,下次能不能挑个时间,别在人吃鱼的时候说话呀!会出人命的!”要不是看他长得有几分姿色,李娉婷早就抄起家伙了,给他点教训了。
“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了!温某实在是唐突了!”
等等!他说自己姓温,自己该不会撞上男三号了吧。
“嘚!你这小子,既然知道自己有错,还不快快报上你的姓名!”李娉婷一副关公坐镇的模样。
看她这幅小人得志的模样,温遗哑然失笑,又耐着性子说了一遍:“在下温遗。”
他居然说自己是温遗!温遗乃何许人也,那可是京城第一首富。可比她爹这荆州第一首富有钱多了!
要是趁此时讹他一笔,嘿嘿……
“知错吗?”
“在下知错”
“赔钱!”
小南,温遗“……”
“行”
“爽快人,那今日还是明日,你挑个时间!”
“那便明日吧!不过姑娘是否愿意和在下交个朋友?”
讹他的钱,居然还要交朋友。真是人傻钱多!
看她还有些犹豫,温遗手中折扇一合,眉眼弯弯的看着她。“有句话不知姑娘听说过没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姑娘在赌场时,在下就已经注意到了。姑娘的所作所为令在下佩服,尤其是姑娘所说的那句话‘小赌怡情大赌伤身’真是令在下耳目一新。进到赌场的大部分人都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但姑娘能见好就收,更是令在下无比佩服。”
“在下真的只是想和姑娘结交个朋友,并无其他非分之想。”
“不要试图和我套近乎,就算交了朋友,这钱照样还得给!”
听到这句话,温遗当场愣在那里,而小南则是一口茶呛在了了嗓子眼儿里。
温遗笑出声来,“没想到姑娘如此直爽,在下没有想要赖账。不过,等给了钱,再交朋友也无妨。”
李娉婷眼前一亮,随即凑到温遗跟前说道:“那行,明日酒楼见!”转身就走。
“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李娉婷背对着他扬了扬手说:“过客而已,不必知道。”
温遗看着她翻飞的衣角自言自语的说道:“我还没说到底给多少钱,就走了。”看着余晖中挺拔的背影,唇角微弯。“不过这笔买卖也不亏”
夜晚,月光皎洁,星辰满天。小南一边帮李娉婷铺被子,一边嗔怪道:“小姐,你今天真是太鲁莽了,怎么随随便便就让人家赔钱。”
李娉婷一边摆弄着今天新买的玩意儿,一边满不在乎的说道:“一看他那人就没安什么好心,还不如在他利用我们之前先利用他一把,反正我们钱一拿,他也不知道我们是谁。”
“可他看出来我们是女的了,小姐,我们会不会……”
“就我们那三脚猫的装扮,像他那样阅历丰富的人,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咱们没偷没抢,怕什么!”
看着小南欲言又止的模样,李娉婷无奈道:“哎呦,小管事婆,你就赶紧去睡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温遗此人虽然奸诈,但向来说到做到。既然他说给,那必定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