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崎岖的山路上,白栖吾故意加快马速,李娉婷吓得失声尖叫。风卷起土和灰,洋洋洒洒的盖在李娉婷脸上。
“白栖吾,你给我减速!”李娉婷迎着风怒吼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李娉婷:“……”
好不容易挨到了汴京,李娉婷面如土色的从马上下来,拍了拍脸上的土。
好没气的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让我坐前面就是为了给你当灰吧!。你说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那么点肚量呢?干嘛非得跟我过不去,好好骑马不行吗?”
白栖吾本来弯着眉眼,突然目光一凛,伸手接住了李娉婷身后的飞刀。
李娉婷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本想扭头转过去看看,却被白栖吾用另一只手摁住了头。“别看。”
说罢就立即把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忍痛从腰间拔出匕首向刺客掷去,刺客被一刀毙命。
拉上李娉婷躲入了附近的染布坊里。
“把你的手给我看看,我先止血。”
“无事,不麻烦李姑娘了。”
李娉婷有些恼火,从白栖吾身后把受伤的手拉了过来。刀片已经嵌入到血肉之中,皮肉翻卷开来,手指上也有不同程度的划伤,血不断地从伤口里涌出,‘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原本白皙修长的手如今变得血污浑浊。
李娉婷看得脸色煞白,“这还叫没事,你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吗。”说罢拉着白栖吾坐到旁边的台阶上包扎。
眼看这染布坊都是湿布,就没有一块是能用的,也只能扯衣服上的布。但外袍上全是灰和土没有一处是干净的,只有……
“你在这等着。”李娉婷好没气的说。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绕到屋子背后,李娉婷脱下外袍,撕了一长条里衣的布料。
从屋后再绕回来时,李娉婷发现白栖吾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你看什么看!要不是你骑马骑得那么快,我至于外面的衣服都脏了嘛。还得我……”李娉婷像咬住了舌头一样说不出口。
白栖吾半笑不笑的说:“哦~还得你怎么样?”
“请你闭嘴好吗,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李娉婷举起了拳头威胁白栖吾。
白栖吾倒也笑笑不语。
拔刀片的时候场面有些血腥,李娉婷有些不忍直视,还是靠白栖吾自己拔出来。拔完刀片,李娉婷拿出撕好的布条一圈一圈的包扎。
“欸,要是痛的话说一声,我就给你缠松点。”
白栖吾沉默不语的看着李娉婷,手上的布条还留有她的余温,柔柔的像羽毛撩过他的心房。
“好了,你自己回去后上点药。现在这种条件我也只能给你包扎一下了。”
“没想到你笨手笨脚的居然会包扎。”
“欸我是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才给你包扎的,你是吃了枪药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娉婷瞪着他。
“既然你这么不愿意理我,就赶紧走。”白栖吾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行行行,你可真够意思的。那我……还偏不走了。”李娉婷冲他做了个鬼脸。
“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白栖吾不耐烦的催促道。
他今天怎么这么奇怪,难不成他想要避开我去搞事情。
当看到从四面八方而来的黑衣刺客,李娉婷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他想要赶自己走了。
白栖吾拉上李娉婷躲进了堆放染料的木屋里。
面色严肃的看着李娉婷,“听好,现在外面都是刺客,在屋里躲好,没有我的命令就不准出来。”
说罢卷起袖子跨步走向屋外,关上了门。
李娉婷缩在墙角处,听着外面越来越激烈的打斗声,蹙起了眉头。心里不由得担心白栖吾会不会死在外面……万一他死了自己岂不就是不仁不义之人。
李娉婷直起身子来,在纸窗上戳出一个洞,向外看去。
外面的染缸已经被砸的稀巴烂,染料混合着血水流的满地都是,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人,而白栖吾被剩下的黑衣人围在中间,白衣都被血水染红了,看样子应该受了伤。这样下去不行,还是得帮帮忙。
李娉婷环顾四周发现一包包粉状的染料,有主意了!
把捆绑在染料上的草绳解开,这样待会儿染料就容易散开。抱起这些染料,李娉婷推开窗户一包包的向刺客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