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同风师长一起从京城回来的除了中医圣手王怀谷主任,还有被称为妇科第一人的白采芹和两位军报记者。他们四人都是受军部的命令来医治和采访风铃的。
原来风铃在手术室生死不知之时,赵师长除了叫警卫员找回沈建业,又亲自通过军部打电话联系风师长。当时已经凌晨两点钟左右,经过一番周折才找到风师长。他把情况和风师长一说,风师长顿时急了,当即就要直奔这里。
赵师长不知道那两天是组织最后审查风师长成风军长的关键时刻。当时风师长正在政治部,他的电话是受到监听的。风师长要缺席第二天的报告,等于他是要放弃晋升。对竞争对手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巴不得他立刻就走。最后还是政治部秘书拦住,让他天亮等首长指示。如果当时他真不顾一切地走了,等同于逃兵。
风师长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等来“继续做报告”的命令。风师长强忍焦虑,去做报告前得到,“风铃于凌晨两点半平安产下两女”的消息。让他眸色加深,如果是竞争对手故意封锁消息让他失去斗志,那他肯定不会如他所愿。不知经历过多少生死,他不会栽倒在阴谋诡计中。他平静地做完报告,等来首长招见。
首长没说别的,只亲自写下八个字“英雄女儿,白衣斗士”让他交给风铃。首长的态度已经说明了结果,他无心喜悦。等他见到王怀谷和白采芹才知道首长的安排。向首长敬完礼就被赶走。车上已经有两位军报记者等着他。按记者的说法首长要抓典型,竖英雄。一个师长的女儿为了一个普通战士甘愿冒那么大的风险救治,让所有的军二代们都学习学习,他们老子的功绩不是让他们躺在上面做威做福的。这才有了他们一行人来到南城镇这个小地方。
这边白采芹大夫检查了一下风铃腹部的伤口,皱紧了眉头。叫来秦院长,让她准备手术室,并且让之前给她做手术的大夫给她打下手,她要重新缝合风铃的伤口。
王主任趁机给风铃把脉,也皱起眉头。风铃还有内出血的情况,估计是伤口没缝合好。
李曼曼才合眼没多久又被叫来手术,还没到手术室就被一个娇小女人劈头大骂:“谁教你的剖腹产?教你的人是狗屎,你也是狗屎吗?。不知道子宫有几层吗?你以为把脂肪和外表皮缝合就行了吗?你不知道缝合不完全会肠粘连,内出血?hi,hi。”
众人都目惊口呆地看着文弱矮小的白釆芹大夫化成暴龙,大肆喷火。还是秦院长说手术要紧才熄了她的怒火。瞪着眼睛看李曼曼,让她学着点才进手术室。
王主任在斟酌着药方,风铃是产妇,用药讲究很多。直到白大夫做完手术还有几味药拿不准计量。众人皆知白采芹大夫是留归来的妇产科第一人,却不知道白家是和王家齐名的中医世家。只不过白采芹大夫半路出家成为西医,专攻妇产科这块。后来学成归国,开创妇产科专业的空白。白大夫给了些建议,王主任写好药房让风师长的警卫员去首都军区总医院去拿药。因为这里面有不少名贵的中药,这小镇的军医院里根据就没有。风师长让警卫员顺便多买些奶粉之类的回来,风铃这样的状况别饿着他的两个外孙女。
风铃从手术室推出来后,除了开始清醒十几分钟,最后因为体力不支陷入沉睡。王主任和白大人检查过,说没什么大碍,多睡也是身体机能修复的过程。
下午来了几波人来看望风铃,因为她没醒,很快就走了。晚上五点,沈欢颜去借用食堂给风师长他们做饭。冬天的小镇,最多的就是白菜,萝卜,土豆和豆腐。晚上厨房还有些猪肉,一只鸡和几条鲤鱼。沈欢颜给老胡五块钱,说要买些菜。老胡没有拒绝,这些菜都是公家的,说她用多少算多少。大概有十人左右吃饭,就做四个凉菜,六个热菜。凉拌土豆丝,凉拌萝卜丝,凉拌白菜丝,花生米,热菜就做拔丝地瓜,黄焖鸡,红烧豆腐,红烧鲤鱼,蚂蚁上树和滑肉片。
胡大娘给她打下手,她只管炒菜,炒好的菜由警卫员端出去。食堂的火很大,做菜的速度就快很多。全部菜抄完,再端一盘食堂做的大馒头就行了。沈欢颜给老胡两口子留了一些黄焖鸡,她自己则匆匆扒了几口饭想着去换值班的护士。这次二嫂生孩子,医院上上下下很多人都帮忙,她想着过两天二嫂状况好点,她去买些菜,请大家吃个饭聊表谢意。
回去时,只有沈建业自己在病房里。风铃和两个孩子都在沉睡。沈建业拿着医用棉球沾温水给风铃润唇。风铃的脸色明显比上午好很多,这让他们都很高兴。沈建业轻手轻脚的风铃掖紧棉被,示意他们出去说话。
“燕子,咱们兄妹感激的话我不多说了。这几天你也没有休息好,现在这里有我,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晚点来。另外,你帮我问问生完孩子有啥规矩,我这第一次当爹,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沈建业现在是有妻女万事足,傻呵呵的笑着说。
“这每个地方的习俗都不一样吧?我感觉问风伯伯最合适。”按理说这事应该是他们的爹娘来准备的,但是现在风铃孩子生的突然,只能他们自己先看着办。
“还真是,我怎么就没想起这一茬。”沈建业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二哥,你先去吃饭。”沈欢颜催他出门,沈建业见这会儿也没他什么事就去食堂吃饭去了。
沈欢颜就在屋里收拾两个小家伙用过的尿布。看到尿布上沾到深褐色的屎粑粑,沈欢颜恶心的直接给扔了。只捡那些尿过的尿布去卫生间清洗。出来晾晒时,听到门口隐隐有说话的声音,就走到门口准备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