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一怔,眼角猝不及防的掉下一滴泪。
她连忙用手背拭去泪水,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霍景深唇角微勾,转身去帮她把打包好的东西放回原位,姜烟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酸楚。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很显然,他还是做好了随时送她离开的打算。
他这样为她好,这样处处替她考虑着想,她却还是要伤害他……
泪水涌出眼眶,姜烟用力咬住下唇,唇瓣上隐约可见血丝。
翌日一早,她失魂落魄的走进洗手间,洗漱时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窗柩上,眼前浮现出昨天那只信鸽,她往外张望了一眼,只能看到一片银装素裹。
不知阿遇是从哪监视他们,就算她真的跟阿深分手了,阿遇又怎么知道呢?
姜烟心不在焉的想着,忍不住想着信鸽还会不会出现,没想到刚这么想,头顶便再次传来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
姜烟神经刹那绷紧,她连忙确认洗手间门反锁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取下卷起的纸条展开来
烟烟,你看,我证明了我说过的话,如果你想要霍景深活下去,就狠狠伤害他,不要心慈手软。我相信你能做到,最好不要试图告诉他,否则,他必死无疑
姜烟狠狠将纸条揉成一团,紧攥的拳头颤抖不已。
她恨不得狠狠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可陆廷遇不在她面前,她也没办法联系上他,只能照他说的做。
姜烟愤怒的眼眸黯淡了下去,她无力的垂下手,面无表情的看着纸条被冲走。
她缓缓走出洗手间,房间内除她以外空无一人。
或许是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给她喘口气的机会,霍景深一大早便离开了,姜烟找遍整个房子也没发现他的踪影,只有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
知道附近有人暗中保护她的安全,姜烟也没打算问问霍景深去哪了,只是默默的坐下来一口一口的吃着早餐,表情无悲无喜,宛如一个精致的漂亮人偶。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手机上,姜烟心念微动,拿过来给左湛发消息:湛哥,我累了
她发完消息,便将手机放回了原处,仰倒在椅背上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叮咚”
消息提示音传来,姜烟动作迟缓的拿起手机,果然是左湛回的:怎么了?烟烟,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我跟你一起分担。
姜烟心头一暖,尽职的演戏,她将找到霍景深的事、他们是怎么得到第一阶段解药的事告诉了他,末了她道:湛哥,我真的累了。自从知道阿深中毒以后,我就一直生活在他随时可能死去的恐惧里,听到他能多活三个月时我真的很高兴,可我又担心万一得不到之后的解药怎么办
一直这样反反复复、忽喜忽悲,我真的好累,我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
那头的左湛心顿时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