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缭子虚眯着眼。
王敖一愣。
更加不明白这话的含义。
“夫子可是看错了形势?”
“如今大秦内部团结,王上励精图治,整个朝堂欣欣向荣。”
“外部章邯上将军与六国余孽战于赵国,兵强马壮,又有十万精锐作为后援,不日东出,扫平下,就在数月之间,何来不安定一?”
“经数年磨难。”
“王上知晓了治国之难,定会心谨慎,不会再重蹈覆辙,到时大秦一统,下安定,只需行仁政,废苛法,息兵戈。”
“休养生息数载,下归心!”
王敖对胡亥充满了信心。
尤其是胡亥最近的所作所为,更是有明君之像,跟以往历任秦国国君都不一样,以往的秦国国君如虎似狼,充满了攻击欲望。
而胡亥更加仁德。
经过望夷宫之变,深谙治国艰难,每每颁布法令,都会与群臣协商数遍,事事躬亲,从未有丝毫懈怠,万事以民生为主,大行仁政。
尉缭子苦笑一声。
狼带上羊头套就是羊了?
秦国的国君从来都没有变过,他们从始至终都充满了攻击性,只不过,胡亥经过了一些事之后,更加内敛,隐藏的更加深刻。
他不动则已,一动惊世!
但最令尉缭子感到恐惧的是。
胡亥行事,必定严丝合缝,无懈可击,他做的事,哪怕是做错了,也没有人知道,若是秦国战败,谁之过?
定是章邯!
而胡亥领兵十万,前去安抚军心,一压一拉,既收拢了军心,同时也收获了一大波民心。
到时,才是真正的万民向秦!
尉缭子看穿了一牵
但他老了。
再也没有当年那样的意气风发。
他在秦国居住了数十载,也是难得享受了一段安宁的时光。
他不想将这一切出去。
而且。
也没人会信!
他只是在心中惊疑,这个孩子胡亥是早就知晓,还是意之选,更为关键的是这个孩子出生在赵宫,而秦国正在赵地大战!
若是胡亥不知情。
那这就是命之所归!
嬴氏注定当兴!
沓沓沓
马蹄声扬,尉缭子终于坐上了马车,踏上了远行的道路,而王敖恭敬的目送着夫子离开。
临别时,尉缭子还是叮嘱了几句。
目送着马车离去,王敖却是眉头一皱。
“夫子临行时的话是何意?”
王敖暗自揣摩。
“下万物,凡有所事,必有所学。”
“自周氏东迁,王室衰弱而列国崛起,治国之学,便成为众家争胜之势。”
“而今下动乱,但秦必定一统。”
“那么这一切争夺皆将系于王朝继承人身上,而夫子却是劝我莫要掺和其中,这是为何?”
“莫非王上已经有了定计?”
王敖在脑海深思。
他的确想与百官争一争治国之道,不然也不会继续逗留在咸阳,初扶苏学儒家之术,素有仁德,只是世事无常,未及帝位。
而今王上亲自下令,欲用百家为公子师。
正是百家展一技之长,教导公子各家之道,改革秦制,从而推行各家之学最好之时,为何还要劝止?
他心中不解。
不过,尉缭子已经远去,短时间也不能去追问,只得将心中疑惑埋下,等以后若是得空再去询问夫子。
风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