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了,晓得了。别啰啰嗦嗦的,跟个老婆子似的。”
阿多尼斯将科里斯与克罗斯的低声密谈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是以,他对这位主动上前结交的科里斯并不抱有善意,而是想要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还没有请教你的名字,远方来的客人。”科里斯用热情洋溢的笑容问候道。
“西瑞尔,叫我西瑞尔就可以了。”阿多尼斯报出一个假名,他不想让旁人根据名字联想起他神明的身份。
“那么你呢,热情的朋友?”阿多尼斯抿一口n,这当地的饮品对于他来说实在过分甜了,他又把草药的碎屑咽下去一些,淡淡的苦涩味道稍微冲淡口腔里的腥甜气息。
“科里斯。”青年看到阿多尼斯喝下碗里的饮料,脸上笑得更开心了。
“西瑞尔,要不要我带你游览一下这里,你一个外地人在这复杂的大街小巷里难免会有些晕头晕脑。有我带着,什么好玩的地方我都知道,一定会让你尽兴而归,能够写出辞藻华丽的诗篇也说不定。”
阿多尼斯正要回应科里斯的毛遂自荐。
突然,他感觉原本人声鼎沸的酒馆一下子安静下来,变得鸦雀无声。
就连一直吊儿郎当的科里斯,此时也正襟危坐,看向阿多尼斯身后。
阿多尼斯面朝角落的墙壁,不明白身后的酒馆中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转身看去,吧台旁边的一个木质小型舞台上面,红色的厚重幕布缓缓朝两边拉开。
一位穿着红色nn的英气少女从幕后走到小圆舞台中央,怀里抱着一架装饰朴素的七弦琴。
她落落大方地倚在小舞台中央的矮木桌边调试七弦琴的音准,不时拨动琴弦发出一两声清脆如泉水叮咚的美妙琴声。
台下有人喝酒喝多了,传来几声嘹亮突兀的酒嗝。
那人不好意思地看看四周,试图用鼓掌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
见没有人应和他,她只好悻悻然放下两只大手。
七弦琴姑娘调整好怀里乐器的音准,双脚又在木质小舞台上换了下支撑位置,木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阿多尼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位红衣少女,准备欣赏她的七弦琴独奏。
酒馆里沉默片刻,响起了清雅动听的琴声。
声音凄凄切切,又隐含着哀思,不像是琴声在弹奏,倒像是一位幽怨的少女在对花朵诉说自己无人应和的芳思。
弦弦凄楚悲切声音隐含着沉思,似乎在诉说着她平生的不如意。
她低着头,轻轻地拢,慢慢地捻,一会儿抹,一会儿挑。
大弦浑宏悠长嘈嘈如暴风骤雨,小弦和缓幽细切切如有人私语。
嘈嘈声切切声互为交错地弹奏就像大珠小珠一串串掉落玉盘。